“哼,你說得倒輕巧,那你明知少公子他心里有別人,你卻還要占著少夫人這個位置,又該怎么說?”畫屏依舊執迷不悟,也絲毫不領憐花的情。
“我會替他把他喜歡的心兒娶回來,便是讓出這正妻之位,又有何不可?”憐花斬釘截鐵道。
畫屏愣愣的看著她,就連輕鴻也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
“呵,你們用不著如此吃驚,我沈憐花也會說到做到,因為我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該奢求的,而什么又是自己能夠得到的,畫屏,你只是才走錯了一步而已,實不該就此墮落下去,怎么選怎么做全憑你自己,你若愿意就留在這墨香苑吧,管府不會少你一口吃食和一份體面的。”憐花說完,扶著輕鴻的手動了動,示意她可以走了。
“你,少,少夫人……”畫屏喊道,可又瞠目結舌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憐花已經被輕鴻攙著走遠了。
回到望心閣,輕鴻伺候著她洗漱時總有些心不在焉。
“想要問什么便問吧。”憐花道。
輕鴻聞言驚了驚,還是猶豫著開了口。
“少夫人,畫屏的話您別聽得太真了,事情真沒有那么悲觀,少公子他可在乎您了,奴婢看得真真的。”
“畫屏所說的心兒,可是紅樓藝館里的?”沈憐花沒接輕鴻的話,思維跳脫的問了一句。
“您,您怎么知道的?”輕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
“呵,猜也能猜到了,長生喜歡那女子,確因她身在青樓而娶不得是嗎?”憐花淡笑著問道。
只是那笑有些苦澀,憐花將這絲苦澀歸咎于她自己也差點進了紅樓。
“也,也不是這樣的,少公子從前確實挺照顧紅樓里,一位叫心兒的姑娘,可他自己從未說過要娶進來的,老爺和夫人都是開明之人,若少公子心里真有那姑娘,便是做不得正妻,也是能納進府里來做個愛妾的啊,可是,很明顯都沒有,如此說來,少公子是不在意那姑娘的。”輕鴻連連擺手,對著沈憐花解釋道。
“是嗎?”憐花只淡淡應了句,思想就游離天外了。
紅樓藝館那次的酒水事件,后來被衙門查清了,是紅姨自己貪便宜,從外面購了劣質酒水回來,導致食客上吐下瀉腹痛不止。
后來那縣太爺還親自登門向憐花致歉,憐花這才知道,管長生去紅樓藝館是為替她出氣,只是好巧不巧才進門,就被衙役們一并給圍了。
知道這事時,憐花也兀自震驚不已,原是她誤會管長生了,還在府衙門前下了他的面子,讓他落下了一個懼內的名聲。
紅樓藝館內雖燈火通明,卻早已是繁華落盡,慘淡一片。
一頂豪華軟轎被抬進了紅樓藝館的后院,紅姨對著堂上坐著的人,露出一臉偽善的笑容。
憐花接過輕鴻遞上來的茶,輕啄了一口道:“我給出的贖銀紅姨先過過目,心兒姑娘那邊不用著急。”
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替心兒贖身她就只出這么多,現在行情不好,加上心兒那性子……
紅姨是一想起來就牙疼,她揉了揉陪笑陪酸了的面頰,道:“哎,那便依少夫人的吧。”
隨后就讓人通知心兒簡單收拾一下,跟著憐花回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