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豐還想再說什么時,已被身邊的小廝給攙扶住了,說是攙扶倒不如說是架住,實在是那表小姐的夫婿眼神太過駭人了,他們想裝作沒看見也裝不下去了。
正好此時管榮牽了兩匹馬過來,管長生便領了憐花過去與她嬸娘話別,爾后瀟灑的跨上馬背,手臂握住沈憐花的手,只一個巧勁就將她拉上馬,讓她橫坐在自己身前,將人護在懷里,調轉馬頭就奔向了黑夜。
四人兩馬,一前一后抵達管府門前時,夜已深沉。
跑在前面的管榮得意道:“公子,這回你可是慢了不少哦。”
管長生早早的就勒停了馬速,緩緩行到他們面前,攏了攏身前的沈憐花,溫聲問道:“可有何不適?”
“還好,比坐馬車時好受一些。”憐花松開緊抱著管長生腰身的手臂,垂眸應道。
她當然不會感到難受了,管長生讓她橫坐在馬背上,還特意降低了速度,避免她受到顛簸。
“就你厲害,少公子那是怕少夫人被顛著了,故意騎得慢的,你還真以為自己能贏?”輕鴻瞪了管榮一眼,兀自滑下馬背。
她是坐在管榮身后的,差點沒被顛吐,不得已才緊緊抱著身前人的,他這還得意上了。
管長生翻身下馬,將沈憐花抱了下來,還囑咐她先站定一會兒再行走,以免腿腳不適。
他突然這樣親昵細致,憐花多少有些不適應,她也沒忘記自己的承諾,要給他一份驚喜。
輕鴻扶著沈憐花先進了府門,管長生目不轉睛的盯著人進門,笑意不自覺的爬上嘴角。
管榮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家公子,“公子這是和少夫人和好了?”
“我們,有吵鬧過嗎?不是一直都很好嗎?”管長生摸著下頜低低笑道。
“嗤,還沒吵,昨夜里也不知道是誰借酒消愁,還蹭了我一臉口水。”管榮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
“話真多,還不把馬牽去馬棚,等著我去嗎?”管長生一腳踢在管榮屁股上,紙老虎般嗷嗷叫道。
一柱香后,管長生心情激蕩的回了臨水閣。
整個臨水閣安靜如常,唯一不同的,只怕是擺放在主臥門前地上的一團燭火了,走近一看,紅燭竟是擺成了一個小小的心形,燭火搖曳如有生命般跳躍著。
主內室是一片昏暗,管長生有些疑惑的推開了門。
只見室內輕紗幔幔,隨著他進門時帶入的風翩翩起舞,月光從鏤空的雕花窗欞中浸入,能隱約看見床榻前,有一窈窕多姿的身影。
管長生呼吸一重,心跳不由得都加快了速度,他關好門緩步上前。
女人是背對著他的,長發已散下,垂至腰際處,但仍可見其只著了輕如薄紗的寢衣。
管長生上前,從身后輕柔的抱住女人,才埋首至女人脖頸間,就覺不對,他驚得連忙放開了人,閃到床榻一側,取了掛在墻上的劍,指著那女子道:“你不是憐花,你究竟是誰?”
“喲,原來公子心儀之人,竟是自己的妻子么?”悅耳又充滿風情的女聲響起。
“紅樓藝館的心兒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管長生聽著這聲音,莫名的有些熟悉,想了半天后,疑惑著開口問道。
心兒步態妖嬈的走到一邊,拿了火折子點了燈。
借著燈光,管長生只掃了面前人一眼,就別開了眼,沉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心兒赤著一雙腳踏在地板上,衣著暴露,一雙妖媚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管長生,笑盈盈的說道:“奴家是少夫人贖出來,抬進府給你做妾的呢,就安排在臨水閣旁邊的春歸苑,公子可要記好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