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郾主動解釋與女帝之間的事,知是他覺察自己的立場不好再橫加阻攔自己,這便是有所松動了。
憐花以手抵唇,輕咳了兩聲,兀自端起茶盞喝了起來。
薛郾見她這作派,也只當她是默許了。
“先前在郾歸城,阿音口中所說的菲兒,是與她同齡的庶妹,我自幼在阮府長大,常受她的那些兄弟姐妹欺負,姑母不得阮老爺的寵愛,自是無力庇護于我,便是嫡女阿音都不敢與我太過親近,那時對我最為照顧的就屬菲兒了。”薛郾說著站起身來,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后,又繼續說道。
“本來,我對自己與阿音的親事,沒有這么抗拒的,可她對菲兒的敵意,讓我看到了人性丑惡的一面,我對菲兒真就是視若親妹一般,可她卻認定我與菲兒有私情,直至婚期將近時,菲兒還間接因她而死,我對此耿耿于懷,便提出了退婚。菲兒的死雖與她有莫大關系,可說到底都是因為我。”
解釋到此處,薛郾似乎沒有了再說下去的意思。
“你對菲兒無那般心思,那菲兒對你呢?”憐花喝了口茶,有口無心的問道。
薛郾突然哽住,還憋紅了臉,吱唔了半天才說道:“我,她,她曾經,的確向我表白過,可,我拒絕了,而且自那后,我就搬出了阮府,沒再與她有過往來。”
憐花忽然覺得這樣的薛郾其實挺好的,有些人情味了,還有一絲煙火氣。
她走上前去,主動握住了薛郾的手,戲謔道:“那我與菲兒誰更好看?”
薛郾苦笑道:“我都不記得菲兒的樣子了,怕你心里有疙瘩,早就想著要跟你解釋此事的,憐花,迄今為止,我只對你一人動過心,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憐花呆愣的看著薛郾原本復雜的眸色,逐漸變得炙熱,內心才道出一句不好,人就已經被薛郾擁在懷里了。
他一手攬著她的纖腰,一手撫過她的臉頰,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
憐花知道自己這回算是作死了,這種時候跟他煽什么情。
憐花索性語不驚人誓不休,道:“阿郾,那,你能讓人送我去一趟蒼巖城嗎?”
薛郾是無奈一笑,輕撫著她的后腦勺,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還不及說話,就被突然闖進大殿的晝永撞了個正著。
兩人連忙分開,攪了主子好事的晝永,正準備悄無聲息消失,卻被薛郾叫住。
“何事?”薛郾問道。
“秦廣王請見。”晝永回道。
聽到秦廣王大名,憐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當年她可是砸過人家場子,還毀了孽鏡臺的,偏偏這十殿里,他是和薛郾關系最好的,這往后只怕是抬頭不見低頭就要見了,真是造孽呀!
薛郾看出了憐花的不自在,淡然一笑道:“秦王早不記得當年之事了,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我讓晝永送你去蒼巖城,把他也留在那邊襄助你,有任何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許以身涉險,記住了嗎?”
憐花連連點頭,薛郾卻再次將她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