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了嗎?薛郾有些震驚。
“好,那你早去早回。”薛郾抬手撫了撫憐花的發頂,說道。
“嗯,夜曉便先跟你回去,我一人去便好。”
“不好,娘娘去哪兒,夜曉就去哪兒。”
夜曉不知是被什么附身了,說出的話怕是從前的自己都不敢信的。
“呼,隨你。”
走進死胡同里的人最可怕,任你怎么解釋,她怕是也聽不進半分的。
憐花有自己的事想問端容,若是夜曉非要跟著,那她避著她就是了。
再來到泠心觀時,憐花的心境又不一樣,她定定看著那石碑上的名字,不禁柔腸百轉。
“娘娘不進去嗎?”
夜曉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二字,就是普通的兩個字而已,她不明白這有什么可看的。
“躲著他們,你就真的甘心了?”
憐花突然間的提問,讓夜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掀起了波瀾。
“不相見便不會有期待。”夜曉訥訥道。
“你明明喜歡薛郾,為什么不告訴他?”
夜曉聞言瞪大了眼睛,這娘娘莫不是瘋了吧,至于問得這么直接嗎?
“我,你,娘娘可別瞎說。”夜曉憋紅了臉。
“是不是瞎說,你心里還不清楚?”
“是因為在九幽,夜曉問了王爺不該問的話,娘娘便有此猜想的嗎?”
“我說話素來不喜歡繞彎子,你若真想跟著我,還有待改進呢!夜曉,咱們就別打啞謎了,你若非晝永不可,又怎會對薛郾念念不忘,現在的你,不是已經知曉前塵舊人了嗎?心里又作何感想?”
憐花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單刀直入,說得夜曉羞愧難當的垂下了頭。
“一個人心里若住著一個人,她是如論如何都看不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的,若是看上了,那后來者才是摯愛。”憐花撫摸著石碑上的字,喃聲道。
這句話她像是說給夜曉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娘娘呢?王爺與您也算是后者吧?”
“我并不愛薛郾。”
憐花回得理直氣壯,夜曉握了握拳,肺都要氣炸了。
“所以娘娘才百般慫恿夜曉是嗎?”
面對夜曉的嘶吼,憐花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一副完全無謂的態度。
夜曉甩下一句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話,扭頭就不知跑去哪里了。
憐花輕呼出一口氣,可算是把人給支走了。
進到泠心觀內,端容聽到憐花說阿七在九幽不幸遇難后,是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憐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找不出他與夢境里的人有任何相似之處,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端容道長可識得管長生?”
“管,管什么生……不識。”
端容先是一驚,后又及時穩住心神,回答的語氣極是不滿。
“娘娘要找人去別處找吧,小道還要辦喪呢!”
說著說著竟還擠出了幾點鱷魚眼淚,只顧喃喃自語。
“好歹也是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怎么說沒就沒了呢?阿七,你讓我可怎么活啊,還指望你能光耀觀門呢!”
也許是端容偽裝得太好,也許是憐花也覺得他不像管長生吧,見他這副模樣,心里也替阿七惋惜了起來。
臨出禪房門前,憐花突然又頓住了腳步,回頭說道:“那萬芳谷谷主,說曾是道長的故人,阿七出事時也多虧她出手相助,只可惜……,抱歉了,道長還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