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幽看了眼浴桶里的女子,踟躕著走了出去。
替洛春分帶上門后,燭幽還久候在門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到屋內傳來壓抑著的嗚咽聲,燭幽只覺心如刀絞五內難安。
失蹤了幾月余的右使大人,突然自己回了郾歸城。
女帝這邊一得到消息,就欣喜的著人去請燭幽前來城主府,卻是被人回稟說右使大人謝絕會客。
一連好幾日都是如此,女帝眸眼含怒,實在有些坐不住了,這是要她親自去燭府找他嗎?
燭府內,燭幽也同樣坐不住,他喚了卞弩過來問話,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主子,您這是有何事要吩咐屬下?”
等了許久未得主子吩咐的卞弩,弱弱的開口問道。
他總覺得主子這次出去游歷歸來后,與從前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同。
但看燭幽那冷硬黑沉的臉色,卞弩知道主子這回怕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卞弩,你說,人若是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該要如何彌補為好?”燭幽悠悠開口道。
這幾日以來,他是如坐針氈,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那女子的容顏笑貌偏又無時無刻不在他腦海盤桓,還有對于他而言那親密無間又極盡美好的一晚。
“那要看主子是犯了何種錯誤了。”卞弩耿直的說道。
燭幽聞言,孤傲又冷艷的眸子掃向卞弩,他還沒說是誰犯了錯呢,這人這么快就安在他身上了?罷了,確實也是他的錯。
“本座不小心睡了個女子。”
燭幽聲如蚊蠅般嗡嗡,卞弩卻是聽了個清楚。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遙想當年,垚二爺往他家主子床榻上塞人,那女人是被燭幽一弩射了個魂飛魄散,卞弩還一直以為自家主子不喜女子呢!
燭幽這如今算也是開葷了吧,他是個沉穩內斂又極重情義的好主子,也不知是哪個女子這般好福氣。
“如此那便是小事,只需給些好處就是了。”卞弩松了口氣說道。
“小事?”燭幽卻微微蹙眉。
“是的主子,鬼界沒有那許多規矩,本就無甚正經女子,若是樓里的,就更好打發了。”卞弩道。
“可……,她是個凡人女子。”燭幽躊躇道。
“什么?凡,凡人女子?”卞弩不禁瞠目結舌。
“是的,本座都許下可對她負責的話了。”燭幽無奈嘆道。
“那,那女子如何說?”卞弩有些膽寒的問道。
實在不怨他問得這般小心,而是他主子的性子他實在琢磨不透,這得是個什么樣不平凡的女子,才能讓燭幽金口玉言許下未來啊?
“呵,她能如何說?她讓本座滾。”燭幽不無泄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