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在,會發生什么我真的不敢想,”柏逐昔坐在劉烔床前,神色擔憂,“讓你受這么重的傷,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回報。”
劉烔想起身,動彈幾下沒能成功,便也放棄了,大咧咧笑著:“我皮糙肉厚,養幾日就好了,他們都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一點小傷,吃兩副藥就好了。”
“對了老大,那迷藥我聞著像山茄花。那東西武陵不長,雖是藥材,但毒性大,藥房也不敢多進。”
柏逐昔想了一會兒,站起身來:“你且養著,需要什么只管讓人送來便是。”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劉烔看著她出去,這才反應過來她本該坐在輪椅上,不禁愣住,稍頃又舒了口氣,閉上眼安穩歇著。
她綁了那些人,捆成麻花樣扔在一輛大馬車中,擠擠挨挨像堆貨物一樣。她不喜歡聽人叫喚,所以下手重了些,沒讓人醒著。
去路平兒那取了一張封傳,帶這么多人出城,沒有封傳被攔下來盤查就不好了。
“你要封傳做什么?”路平兒多留了個心眼,他正準備著叫些人來把那群人扔到河里去。
柏逐昔冷著一張臉:“狗娘養的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媽的,拖同袍堂去宰了他幾個祭刀。”
她極少罵人,尤其是大當家走后,她說話就變得極為禮貌。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可想她心中憋了多大的火。路平兒也生氣,但還剩些理智。
“他們該死,可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殺了他們解氣,是搞清楚到底誰下的手。”
他一邊勸著柏逐昔,一邊示意楹娘從她手中拿走封傳。他可不敢放柏逐昔出城,等她到了同袍堂,再好聽的話再大的道理都攔不住她的刀。
好容易勸下她來,把人都帶到她院子里去倒吊著。這是路平兒的法子,柏逐昔更喜歡直接殺人,最差也會讓人缺胳膊少腿。路平兒在這方面比她有人性一些,但也僅僅是一些。
吊了人一天一夜,一點水都沒給,直吊得人面無血色,眼神虛浮。后來又每天給點水,又吊了兩日,這些都是練過的,換做普通人早就沒命在那喘氣。
只站在他們面前說了一句話。
“我還有千百種辦法,咱們慢慢熬。”
這些人只是聽人吩咐做事,誰也不想把命搭上,更不用說這樣被人折磨。他剛說了這句話,便有人開始求饒。
此事其實也不用細細調查,她當眾讓燕返下不來臺,又讓他成了廢人。這口氣,老花刀咽不下。
聽聞老花刀一生不羈,唯獨這燕返,他是捧在手心中呵護著長大。但凡是燕返想要的,沒什么得不到。她害了他的寶貝兒子,這筆賬遲早都要算。
路平兒氣得夠嗆:“看來燕返的下場沒讓老花刀長記性,干脆做了荊竹門。”
他容不下黑山石被人這樣欺辱,老花刀讓人動手,不單是報他兒子的仇,更是想著大當家身死,黑山石歸順朝廷惹江湖不滿。他干了這一票,博得名聲,也將黑山石給狠狠踐踏一番。
這樣的人,路平兒怎會允許他猖狂下去。
他容不下,柏逐昔更是容不下。別人怎么對她她都無所謂,但只要對她在乎的人下手,她不介意對方有多少人有怎樣的勢力,通通拿來祭刀就是她的態度。
“讓楹娘把冽堂的人都召回來,好好鬧一鬧荊竹門,老花刀的頭老子親自取。”好久沒有這樣說過話,路平兒都快忘了,她才是黑山石最令人恐懼的存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