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烔伸手接住骰子,沖祝策擺了擺手:“再來啊。”
祝策帶人離開,方才幫他牽馬的小兵一臉疑惑:“郎令,咱們就不請遠垂渡了嗎?”
“請,不過不用再上門了。”
劉烔打發走了祝策,柏逐昔卻還是覺得不放心,祝策的手段她也算領教過。這人的腦子和其他官員不太一樣,并沒有那么正派。
果然,沒過幾個時辰路平兒便讓楹娘來了一趟。
“東家覺得這次還是不要拒絕的好,祝郎令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若是這次拒絕了他,往后他也會找更多事情來糾纏。倒不如成全了他這一次,總歸只是送貨,他也翻不出什么花來。”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柏逐昔知道祝策的打算遠沒有這么簡單,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罷了,諒他也不會在歲貢上做什么手腳。”
近來被祝策攪得不怎么想動腦子了,柏逐昔只得接了這一單。
此次護送歲貢便由柏逐昔領著遠垂渡的人和祝策領著部分官兵一道行事,柏逐昔的人負責水運,把歲貢從武陵送到平奚后轉陸路。武陵借了平奚的部分官兵,歲貢到平奚之后柏逐昔的人就可以回來一部分,柏逐昔再帶幾個功夫好的,和官兵們一道將歲貢送到都城就行。
平奚到都城,陸路比水路更近,因著都是山貨,需要趕時間,不然就直接走水路到都城了。
“這報單里怎么還有馬車?你要坐?”出發之前,柏逐昔和祝策對報單,發現報單里有一輛馬車。她倒是知道有人會在報單上作假,多報些沒有的項目來撈錢,但祝策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是我要坐。”
這聲音,柏逐昔只覺眉頭一跳。
了安帶著冪籬,站在她身后。
“你還干什么?”
“每年送歲貢都有僧人隨行,今年是常思法師。”祝策搶過話茬來替了安答了。
不等柏逐昔說話,了安便跟人上了船,彎腰進了船艙。他個子高,船艙口為了防風浪修得比較矮,進去的時候腰彎得很低。
“你給常思法師安排在哪個房間的?”她攔下劉烔。
劉烔想了想:“左邊第五間。”話音剛落,頭頂又挨了一巴掌。
“那是老子的房間!”
柏逐昔急忙上船去,往船艙里走。推門而入,果然,了安已經摘了冪籬,坐在床沿上閉著眼休息。
“這是我的房間……罷了,一會兒我換個房間吧。”本想讓了安換,但是又想著他不常在江上,坐船坐不習慣,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了安睜開眼,張開了雙臂。
柏逐昔愣了一會兒,走上前去:“怎么了?”
了安雙手將她環住:“你最近都不抱我了。”
柏逐昔覺得自己的臉又要燒起來了,這樣真的好嗎?一本正經的撩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啊。
如今順風又日夜兼程,船行了幾日便到了平奚,大家在渡口附近的驛站歇腳。
卸了貨之后她便安排劉烔明日帶著弟兄們回去,只留自己一個人繼續跟著祝策的一隊人。
“不行,老大,怎么能讓你一個人留下來呢。”劉烔還是反對。
“我有我的考慮,你放心帶弟兄們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