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想了一會:“守在外面的人每兩個時辰一換,換崗的時候會有一小會兒的時間無人關注后門。”
她點了點頭,然后很快就不見了,大娘還沒能從袖袋中將她給的銀錢給掏出來。
柏逐昔在屋頂上跑來跑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所居的地方,祝策和了安住在外間,覺正和了幸住在里間,中間還隔著一個小過間。
她進去的時候,覺正和了幸已經睡了,了安在看書,祝策坐在窗框上玩一把小刀子。
門發出輕微的響聲,惹得兩人同時抬起頭來,這進來的人竟然是柏逐昔。
了安站起身來走向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她一把抱住。到底了安身形比她高大些,她抱著了安的腰緊緊貼著,顯得嬌小可人。
她這是在擔心自己吧,了安瞧著懷里的人,笑了笑,伸出手去撫著她的頭,低聲道:“毛毛躁躁的。”
這場景,看得祝策有些不好意思,自窗框上跳到了廊下,還很貼心的將窗戶給關上。他還是見過些世面的,且柏逐昔這個人和別的女子相去甚遠,她能讓了安這樣的得道之人動心,倒也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
了安拉柏逐昔坐下,給她倒了茶:“不用擔心我,喝了這杯茶就快些回去吧。”他這么說著柏逐昔卻一動不動,他便知道她這是在動別的心思了。
“這里的事自有宗正寺和大理寺來處理,你就不要趟這攤渾水了。”
“渾水?你知道什么?”
她這個人一向不守規矩,聽別人說話也是如此,但還是很會抓重點。
了安本來不想說,架不住她軟磨硬泡的,還是把事情講了出來。
武陵地偏,北川寺和那些富饒之地的寺廟比起來自然要遜色些,所以他們進來便被安排在這處寮院,說著是安靜,實則有些偏僻。
本是安排著先休整一日,再照著他們的安排聽禪論經,誰知當夜便聽見一陣騷亂。靠近住持所在的寮房那邊出了命案,死的是江夏城明心寺的一位僧人。
“江夏城,不是在敬云郡王的封地中嗎?”
她對皇室了解不多,但這位敬云郡王的事跡她還是聽說了不少。皇室宗親們大多是遙領封地,只是名頭好聽罷了,都還是在都城里住著替皇帝辦事。只有這位敬云郡王,真的跑到了封地去,也沒有封官,跑到江夏之后就入了明心寺修行。
“莫非?”
了安趕緊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上一個字,不住的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測。
柏逐昔掰開了安的手,還是忍不住把那話講了出來:“哪路英雄膽子比我都大,連郡王都敢動?”
她這般口無遮攔,了安也很無奈,只能在她額上重重戳了一下:“你啊,不是膽子不夠大,是沒惹到你頭上來。”
逐昔覺得好玩。他實在想多了,再怎么膽大她也不敢殺害郡王啊。好歹人家是皇親國戚,她一個落草的山匪,哪里敢做這種事。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得了安心慌,箍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不準你去多這個事。”
柏逐昔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知道了。”
雖然答應得爽快,但了安知道她約莫是聽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