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一閃,一根細繩觸動“嘭“花瓶應聲而落。刺客一慌,準備過窗而出,但見太后依然熟睡,又準備再下殺手。剎那間一只不知何處而來的繩索猶如有生命般從他的腳踝爬上他的身體,在他身上纏繞。
“小小一毛賊,解決起來還不簡單嗎?“一人從柜中走出,她身披輕甲,一雙杏眼配英眉,持卷長鞭,此事估計是她所為。“別太掉以輕心,拿住他再說。“一人從窗子跳入,也將近是如此裝扮,但袖有金麟,一雙鳳眼中又捎帶幾分殺氣可謂須眉。梅兒走近,隨手布置下一個簡易的防御法陣,宮中皆知太后兩位侍女鶯兒,梅兒精明干練,但誰人又知全國都在揣測是否存在的金麟軍幾近匯聚在太后宮中。
一片云忽的遮住了月亮,月光在其中灰蒙蒙的若隱若現,而點點星光已經不足以支持這塵世的繁華,誰知眼前是空還虛。“滋溜。”一聲雖如細針落地但在這極靜的夜卻顯得極為刺耳。“遭了。“血光乍現,匕首架在梅兒的脖子上幸好梅兒側手抵擋,刃只是淺淺地刺入了皮膚。梅兒一個推掌擊在刺客腹上,一下拉開距離,鶯兒長鞭隨即跟上將來人打趴在地,但轉身他又消失在霧里。
梅兒趁機用靈氣擋住了傷口,防止血液溢出,這時霧云挪動,月亮已經漏出了半張臉來,刺客自覺不妙,散去水霧破墻而出“追!”不出幾步,頭忽的一暈,那人忽然化作兩個,兩人也不多言,一個眼神,兩人兵分兩路而去。
“哼”緊接著一聲笑聲響起,鶯兒自覺不妙,眼前人忽然消失,回頭再望,那人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后。“此處,你應該不會不曉得吧。”說完推了她一掌,腦袋一暈,容色一驚,發覺時已經涯深過半,再喚御劍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涯上那人摘下面具好似嘲諷一般的神情,那張臉她怎么會不認識?“靖......靖王府。“她長鞭一揮,拴住那人的腰身,那人也不躲不閃,就這樣兩個人一同墜入崖底,月光撒下,卻不溫柔。
另一邊,梅兒所追的人不知怎的忽然化作一縷黑煙散去,在這黑夜之下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梅兒上前尋去只見一身黑袍,其上還有著淡淡的真氣殘余,“要遭!”無多言,心自明,她知道可能已經無力回天了。來不及回去看清月居,布下保護就追著先前鶯兒的蹤跡而去,按圖索驥,望斷涯旁,這里一切的痕跡便了然一切。她一劍將石碑擊碎,不知怎的用劍使起鞭法來,劍無柔韌只剩鋒利可以說是劍劍出風,淚水灑于其上,揮出幾萬里不止。她踱步到岸邊,又-躍而下,可將要落地之時劍卻飛出接住了她,....罷了。“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淚如雨下。
她像是失去了情感,忽的割去麟袖撿起了鞭子,背著兩人的尸體一步一步向宮里走去。
她將那刺客隨手扔在蘊養之地地上,草草地搜了一遍,一個錢袋,幾封書信,一塊令牌,她早已沒了心思去理會這些東西了,她駕著劍,背著鶯兒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是一片荒草園,雜草異常旺盛,可知這里曾經是多么肥沃的一片土地,可惜無人開墾。
她看著滿地黃花,坐在了地上,草已過臂,她讓鶯兒俯在自己的肩上,“你還記得嗎,你曾經對我說過,這里的花很美很美,但我們每次到來都是這幅景象,一年四季都是如此,你總是告訴我這肯定是季節不對,我也只是笑笑。”她摸了摸袖中的種子“花無了雖無人再知它過往的美好,但可以再種,那斯人已逝呢?”哭著哭著不知怎的笑了出來,真氣拂過,荒草皆被斬去根部,一粒粒花種落下,一夕之間花已成海。
仿佛眼前又是那個活潑的女孩繞著花海,膽大地追著蜜蜂嬉鬧,時而又俯下身來親吻花瓣。
花瓣隨真氣飄動,梅兒緩緩起身,扶著鶯兒緩緩放到地上,花瓣灑滿她的身上,淚水灑落,劈開石頭,橫立成碑,咬破手指,用淋渴的血液寫滿其上,一字一畫,刻著“吾愛九鶯之墓“然后癱倒在墓邊。
一粒梅果在墓邊悄悄發芽。
“青石九鶯墓,何人戀此身。誰言不重逢,梅下無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