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鏡中掉出來的東西有什么作用嗎?”如清把前面的花和夜明珠掏出,望著地上的長戈。“這東西,可以說是每個小陣的陣眼,除此以外倒是沒什么作用了,看你對這個五鏡玲瓏陣這么感興趣要不要我教教你啊。“她掩面一笑,倒是顯現出幾分少女的著澀。
如清連忙擺手,她可沒忘記她來到此處的目的。“接下來你就要真正面對我的鳴兒了或許我應該說是另一個鳴兒。“不等如清發問,一陣暈眩,她已經進入鏡中。
四周點著昏黃的光,一個石臺,巖壁上刻著的全是一道一道石印,或許是用來計時,也或許單純是用來發泄。“阿鳴?是你嗎?“如清只聽見遠處傳來稀稀拉拉的攀爬的聲音,地方雖然看似不大但是有很多地方藏在暗處,故此她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突然周圍又響起那個曲子:“廣寒深釀酒香醇……”與先前她聽的幾次都稍有不同,這哪里只是深宮幽愁,這里面分明充斥著仇與恨。
一曲終了,那個與阿鳴極其相似的聲音再次響起,“姐姐想殺我,母后封印我,父皇也想拋棄我,就連那小小的無淵王都取派人在我的頭上踩來踩去,哈哈哈哈,你們都該死……該死!”這聲音如果不細聽那真與阿鳴無異,可若是細細聽去那簡直是來自地府的哀嚎,讓人毛骨悚然。“阿鳴,是你嗎?”
如清壯大了膽子,因為她知道如果是她經歷了這些估計會比現在的他更加可怕。
“呦,有生人來啊。”那個與阿鳴有著同一張臉的人,像猴子一樣從黑暗中爬了出來。“還是一個熟悉的味道呢……”他盯著如清,忽的大口咧開,飛步沖向她,一下撲倒,咬開小臂,鮮血殷了出來。
“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啊!無淵王的味道!”如清感覺自己的手好似被一個帶著釘刺的巨大石頭壓住,它將她的手碾壓、穿透,產生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一下叫出聲來。
不知怎么了,她忽然神色凝住,眼眸忽的發紫,道韻布滿全身,身形恍然間虛幻了起來,一下子掙脫了束縛。“哦?!無淵家居然出現了一個小怪物!”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遭天譴了唄,居然能生出一個小怪物!”
如清眼神微斂,背生羽翼,羽翼忽然伸展開來,刺穿了那個“墨重鳴”的身體,“你閉嘴!”一字一句極為冷清,相較白衣,或更甚三分。他好似血流不盡一般,身體都被血浸沒,“就這樣嗎?我還是要說:無淵家的小怪物!”
她眼神一狠似要下定殺心,羽翼停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時道韻退去,身子一虛,倒在了地上。“咳咳,這玩意究竟還是人類嗎?”那個“墨重鳴”糾結了起來,“血脈沒問題啊,是無淵王家的后代啊,也沒被綠啊。”他開始翻弄如清,突然發現她背后好像有什么東西,“臥槽!道韻凝實,這是什么鬼玩意!”他雖是震驚但是仍不忘悄悄地把那塊道韻收了起來,然后還給她蓋上了這里唯一一張被子,嘴里念叨著,“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個重鳴看著如清的睡相在那想:這個世界居然會有這么奇怪的人,不對——生物,那她的命數到底會是什么樣啊。他一想到這,越發的好奇,甚至心里有點癢癢。心動不如行動,他即刻盤腿坐下,雙手弄訣,中三指相互交錯,上下指彼此相連,口中念叨著:“無道為道之固,有道為道之本,諸生……”他夢入神機,在滿天繁星中搜尋著,“這神機九曲倒也有趣。”他抬手招星來,誰知這九曲星突然消失在了天際。
“這什么啊!”他一急,松開了手,手方才松開九曲星就突然出現,一陣強光把他擊退。“操!”回到幻境,他七竅出血,猙獰的模樣相當嚇人。
“算了,我不能在這一條路上堵死。”他躡手躡腳地靠近如清,生怕把她吵醒,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腦門上。
“別想了,你看不到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你死了這么多年居然還敢出來?不怕我把你撕碎給你來個神魂寂滅嗎!”他低吼到,臉色一把頭低了下去。“若是這樣能平息你的怨恨,那你但做無妨。”
他不去接話,“你去看看外面那個蠢蛋,整天沉迷兒女情長,腦子都不帶長,他在外面樂呵呵地傻笑,留著我在這里享受百年的孤獨和怨恨!”一時這些負面情緒凝結成實,好似一頭兇獸。
“嗚~”鳴笛聲四起,那個“墨重鳴安靜了下來,兇獸也隨之散去,“你還記得你父皇曾經說過什么嗎?天下社稷百姓為重,為君者應將畢生投諸于天下蒼生的安居樂業當中。大宋末年什么模樣你不是不清楚,若是變革下去,去維護這樣的統治,傷的不是官不是財,而是民,這是你父皇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那他就能為了天下社稷,拋棄我們?!把我們當作拯救天下蒼生的代價!”墨重明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