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柔回房吐了很久,聳拉著腦袋,腳步虛浮的邁去床榻,想休息會兒。
她掀開紗賬,躺了上去,睡得迷迷糊糊,突然發現不對勁,耳畔怎么還有另外一道呼吸聲?
“啊!!”她驚呼出聲,直接摔下床。
“來人啊,有刺客!”
外面的弟子提起軟劍,慌慌張張跑進來,左左右右看了一遍,摸了摸腦瓜子,“師姐,刺客在哪里?”
朱柔柔顫都著手指,指向躺在她床上的木乃伊,道:“刺客在那里!”
弟子松了口氣,揮劍入銷,眉眼帶笑“師姐,那是你夫君呀~”
“……”這誰這么變態,把人家全身上下用紗布包裹成木乃伊,只剩下兩只眼睛、嘴巴、鼻孔露在外面?
“哪個傷心病狂的人渣把我夫君孽待成這般模樣?”朱柔柔氣得渾身‘發抖’。
“是花姑子吩咐這么做的。”某人抹了一把汗。
花姑子也算是她的師傅,她都這樣說了,既然有她的道理,她也不想在追究什么了。
朱柔柔在她原有的床榻傍邊打了個地鋪。
打算湊合著睡上一覺,明兒叫人挨著打造另一張床。
沒在理會他的夫君。
過了傍晚時分,柊梨提著食盒過來,叫朱柔柔去前廳用晚膳,她幫忙侍候她的木乃伊夫君。
朱柔柔哪里肯讓自己名義上的‘夫婿’被外人染指,就算是柊梨也不行。
吩咐柊梨自行離去,她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木乃伊相公。
她打來食盒,端起還暖融融冒著白氣的蓮子粥。
坐到床頭,低頭一看,突然發現對方閉著眼睛。
心想可能還在昏迷中,還沒醒來。
她嘗試勺了小半勺。
剛碰到他唇邊,看到慘白的薄唇自己動了動。
朱柔柔心中竊喜,還有點緊張,躍躍欲試般送去他正中間唇縫。
如她預料所料,半勺粥被含進嘴里,依稀能聽到細微的咀嚼聲。
他喝得很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碗干空。
既然自己會嚼東西吃,就證明有意識啊,那他怎么不說話,也不見他睜開眼睛呢?
嘿,膽肥的,竟然敢無視我?
以為閉上眼睛不說話就沒事了嗎?哼,沒門兒。
“相公。”她拉長了音調,抓過發尾一縷柔軟的發絲撫過他眼皮,“你睜開眼睛看看奴家嘛。”
朱柔柔賣盡‘風情’,對方除了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絲毫沒有要睜開眼睛的覺悟。
好哇,逼她使出殺手锏,看你能忍多久。
朱柔柔一發狠,靠近他眼角輕輕吹氣:“你要再不睜開眼睛,奴家就要親親你哦。”
說罷,她便撅著嘴靠近他,嘴里還故意發出吸吸的聲響。
離他的嘴唇一寸處,朱柔柔停了下來。
好樣的,不睜眼,不說話,躲都不躲一下。
算你有種。
“哎,你是怎么被我爹騙來的?”
朱柔柔收起了偽裝,試圖同他正常交流一下。
人家理都沒理她。
朱柔柔覺得這次情況不同,他可能是被人追殺,而她老爹順理成章的撿了個大便宜。
她不想為難他:“我可以偷偷放你走。”
頓了一下,又想到他現在半身不遂的樣子,便道“等你傷好后。“
就算是他老爹救的人,也不能理所當然的叫別人以身相許吧?
他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閉著雙眼視死如歸。
“喂,我沒騙你呀。知道我為什么要幫你嗎?其實,其實我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大家都以為我為聶鴻鵠尋死,其實,其實我自幼便看過道德經文,什么心經,三字經,佛說大乘莊嚴寶王經等早已銘記于心,幾歲就看破紅塵,道往事塵埃不過過眼煙云,心心念念只想做一名吃齋念佛的尼姑,可我老爹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我也是百般無奈,這件事情無人知曉,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
朱柔柔想著,自己都這么自黑了,這下該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