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驚喜到了。”
宋野闊話還沒說完,一個油膩的聲音便從樓下傳至眾人耳中:“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啊……”
只見藍小墨提著鄭書客幾個箭步走上二樓,將他隨手丟在了一群澄天衛面前。那群澄天衛們如臨大敵一般立刻拔出長刀。幾道白光閃過,幾把羅剎刀的刀刃齊刷刷地架在了鄭書客脖頸上,嚇得鄭書客是連眼睛都不敢張。
很快,鄭書客就被套上了枷鎖,被兩名澄天衛緊緊押著,一動也不能動。那為首的澄天衛上前一步,來到藍小墨身前,拱手道謝:“澄天衛北鎮撫司總旗孟蓬山,在此謝過女俠出手相助。不知女俠可否將尊姓大名告知于我,日后孟某我也好答謝。”
藍小墨歪頭想了想,道:“我叫藍江。人常道相逢即是緣,遇到此事,出手相助自是我大寧朝百姓的分內之事,孟總旗不必客氣。”說實話,藍小墨最是享受現在這種感覺。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孟總旗是會很不開心的。
“藍江姑娘高義。孟某還有公務在身,恕不相送了。”說罷,孟蓬山又拱手行了一禮。
“慢著!”藍小墨高聲叫住正轉身要走的孟蓬山,“有件事我想問下孟總旗。”
藍小墨說著,從腰間暗袋里掏出一封已被拆開的信件。孟蓬山看到對方竟發現此物,立馬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眾位下屬也不傻,知道眼前這個姑娘功夫了得,便用手握緊了羅剎刀的刀柄,隨時準備出手。
“諸位倒也不必緊張如此,我只是問下,這東西是什么?”
還沒等孟蓬山回答,一名自作聰明的澄天衛就搶著說:“鄭書客乃是潛伏在我大寧朝的馭風國密探,此物應是他與上級聯絡的密信。姑娘還是將此物交于澄天衛為好,以免受牽連。”
藍小墨聽罷此言,憤然拔劍指向孟蓬山:“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河東省災民聯名所書的御狀!里面還夾著河東省官員貪贓枉法,克扣賑災銀糧的證據!我當你們奉天命辦案的北鎮撫司只是受了奸人的蒙蔽,沒想到你們竟是一丘之貉!”
“弟兄們,還不出手?”
孟蓬山一聲令下,幾名澄天衛悍然抽刀。一時間,整個望月酒家的二樓里是刀光劍影。幾把羅剎刀,任那些澄天衛怎么揮舞,卻總也近不了藍小墨的身前。藍小墨本不想下狠手,可那些澄天衛的一招一式皆是帶著殺氣。不愧是皇帝佬兒的特務眼線,可真他娘的難纏……藍小墨心中罵了一句,便運轉內力,使出一招“飛葉散”,劍鋒所及之處,桌子腿兒椅子腿兒皆斷為兩截,而那些澄天衛有的難以躲閃,有的想要硬接下這一擊,卻被藍小墨如飛劍四散般凌厲的內力震得倒地不起。霎時間,近十名澄天衛只余下孟總旗一人還直立在原地,其余那些下屬們都被彈飛在酒桌上、椅子上、樓梯上、護欄上乃至孟總旗的腳下,現場一片哀嚎。
“沒用的東西!”
孟蓬山跨過躺在腳邊的手下,抽刀擺出架勢道:“藍姑娘劍法出神入化,孟某欽佩,特來討教。”
“那就放馬過來吧!”
藍小墨也擺出了家傳輕燕劍法的起式。擺好了,還不忘向對方勾勾手指,以示挑釁。
嘶——那是……輕燕劍法?難道家師在外收徒了?不會呀……孟蓬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十年前回雁關一別他的師父就再無音訊。師父說過自己已無心紅塵之事,只想求得一處清凈。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師父或是閉關修煉,隱遁于江湖;或是了卻俗根,一心求佛問道;或是……或是早已經仙逝了……沒想到如今自己竟在這個素不相識的姑娘身上又見識到了他老人家的功夫。但自己要不要動手呢……
“來呀?怎么……怕了?”藍小墨收起了招式,嘿嘿一笑:“我本覺得為虎作倀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沒想到也有怕死的啊。嘿嘿,縮頭烏龜,不僅烏龜一個,還烏龜一窩兒!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