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梅踉踉蹌蹌,精神恍惚地回到家,卻看到兩個孩子在哭。
“媽媽,我們餓了!”嚴梅這才反應過來,因為自己的疏忽,忘了給兩個孩子做飯了!
嚴梅的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一個正在上小學五年級,一個上二年級,兩人都在同一所學校,哥哥每天都可以帶著妹妹上下學,這讓嚴梅輕松了許多!
記得兩個孩子還小的時候,嚴梅每天都要開車先把兒子送到學校,再把小女兒送到托兒所,然后再開車去公司上班。每天早上,她都像打仗一樣,一方面要和時間賽跑,一方面要安頓好兩個孩子。
“真是奇怪,有時候我都忘了我自己還有個丈夫!”有時候,嚴梅累得癱坐在沙發上,她總會這么地自言自語。
“這兩個孩子明明是有爸爸的,怎么跟沒爸爸一樣呢?我這個媽媽就像個保姆一樣。”看著兩個孩子餓得直哭,嚴梅趕緊進廚房做飯,一邊做一邊念叨,“我他媽這是過得什么日子啊?簡直就是一奴隸啊!”念叨著念叨著,嚴梅開始罵起了臟話。
她看著淚痕未干的兩個孩子,忍不住沖他們發火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餓了不會自己做飯啊!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都會給全家人做飯了……”兩個孩子被嚴梅的態度嚇哭了。見兩個孩子哭了,嚴梅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博凱,你他媽什么時候回來,你的兩個孩子都快成餓死鬼了?”嚴梅一邊哭,一邊給陳博凱打電話,大聲吼道。
“你一個大人,怎么連兩個孩子都照顧不了啊?你平時在家都在干什么?”陳博凱恰巧也在憤怒頭上,他的工作千頭萬緒,他的情人在威脅他讓他離婚。而他為了照顧墮胎的情人,每天都是公司、醫院兩頭跑。嚴梅的電話,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了。
“我干什么要跟你匯報嗎?我難不成是你的保姆?就你工作忙,我工作就不忙啊?這么多年,你管過孩子的吃還是管過他們穿,你有幫忙做過一次家務么?你是個男人嘛?你有擔起爸爸的責任嗎?我告訴你,你明天要是不回來,你就別再回來的,你也別想再看到你的兩個孩子了!你知道的,我這人有病,狠起來,可是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嚴梅撂完狠話,立刻就把電話掛了,然后順手把電話關機,此刻,她不想再聽到丈夫陳博凱的聲音。她覺得受夠了!
嚴梅也不想繼續做飯了,她走到門口掛包衣架上,取出錢包,從包里掏出100塊錢,遞給兒子,讓兒子帶著妹妹下樓去買點吃的。
孩子走后,這個100多平米的房子空空蕩蕩,嚴梅看著這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屋子,瞬間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房子是嚴梅和丈夫一點一點地攢錢買的,為了節省開支,嚴梅愣是一個人既上班又帶兩個孩子,就是舍不得花錢請個保姆!而她的丈夫,常年累月不著家,就是個野人。
“原來,這么多年了,竟是我一個人在守著這個家,在當著賢妻良母啊。”嚴梅想到,“原來,我所謂的老公,丈夫,已經很久很久沒出現在這個家了啊!”想到這里,嚴梅忽然覺得丈夫很陌生,他不在家里,也不在視頻里,更不在她的心里腦里。
“可怕,我什么時候把老公排除在外了?他現在于我而言,原來早就是陌生人了啊!”嚴梅繼續想到,“我的婚姻什么時候變成一灘死水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什么時候消磨殆盡了?我記得我曾經很愛他的啊?我還愿意給他生兒育女呢?”
嚴梅越想越覺得委屈,她覺得自己雖然飛出了村落,卻還是做著母親在做的事情,做家務,帶孩子,上班,整個就是一女強奴,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她想逃離。
她打開手機,先給劉雅打了電話,讓她來家里幫忙看一晚上孩子,然后,給陳博凱發了短信和微信:
“我累了,今晚就離開,孩子我讓劉雅幫忙看一晚,你明天務必趕早班飛機飛回來替她。”
然后,嚴梅將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自己獨自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