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逃?
可是逃出去又會生死難料。
她思索著,腳步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門檻前。
“花小七,你要去哪?”那小孩把她抱了起來。
我哪也不想去。
“花小七,你留下來陪我玩好不好?”孩童又問。
那好吧,我就留下來陪你。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待多久。
“花小七,我聽爹爹說,狐貍是可以便成人的,要是你也變成人和我一起玩就好了。”孩童抱著她,在叢林小路中走著。路邊開了些許野花,星星點點的。
她想了想,自己的妖力已經恢復了,興許能夠變成人形。
“那好,不過你不能把我能變成人的事說出去,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她終于開口說話了。
“好呀好呀,花小七,原來你真的會說話呀。”那小孩高興極了,把她放在地上。
只見一陣青煙飄過,一道人形從地上緩緩升起。花小七變作了一個小女孩模樣,看起來不過八歲,一身紅衣,兩只狐耳高高豎起。
“我變成人的事,你可千萬不可說出去,尤其是你娘親和爹爹。”花小七再度叮囑。
“我絕不說出去。”那小男孩回答得堅定。花小七見狀,也信了他。
“花小七,你說為什么大人都害怕狐貍變成的人呢?”小孩問她。
花小七望望天:“你不必知道。你若是把我變成人的事告知了你爹爹和娘親,我必然會被趕走。所以,你萬萬不可把我的事說出去。”
那小孩撓撓頭,似乎并不解其中的意味。
兩個小孩在林中追逐玩耍,直到夕陽西下,花小七才變回原形,跟著小男孩回去。
“你今天一天,到哪去耍了?”夫人見了小孩就是一問。
“我今天和小七一起在林子里玩哩。”小男孩抱起小七,在娘親面前晃了晃。
“你這孩子,在外頭和只狐貍玩,也能玩得起勁。”夫人拿他打趣,“如此這番,若是長大了,豈不得與百獸齊行。”
“小七可好玩了!”
“罷了,罷了,快來吃飯。”夫人摸摸他的頭,又摸了摸小七毛茸茸的小腦袋。
獵人家里吃飯,無非都是些山獐野鹿,配著從集市上買的白米。獵人不忘了分小七一碗獸肉。花小七吃得起勁,她現在不必餓肚子了。
“今晚我要抱著小七睡覺。”小男孩說道,“小七毛毛的,軟軟的,抱著一定很舒服。”
“好好好,那就聽你的罷。”夫人摸摸小男孩的頭,滿是寵溺。
“不過是個畜牲,何必給它如此臉面?”獵戶喝了點酒,稍稍有些酒氣上頭。
“罷了,罷了,何必和個小孩較真。”夫人護著小孩,“他不過是喜歡這小狐貍,又無關痛癢。”
“那行,你就摟著它睡罷。”獵人接著飲酒。
花小七啃著碗里的骨頭,尋思著自己一定要找時間離開這里。
夜里,花小七被小孩摟著睡,但是她毫無睡意。
“小七……”小男孩口里還在說著夢話,“不要走好不好?”
花小七看著熟睡中的小男孩的臉龐,默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