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激烈抵抗玄尹率眾締結的星云,引發地動山搖。
若非當初魔刀因玲瓏石傾盡所有,將其刀刃盤踞鎖鏈,依照魔刀感應魔界現世的狀態,它早已撕裂星云依渚。
玄尹為星云依渚起勢維持陣法穩定,固然為魔刀首當其中的攻擊對象。
此時的玄尹已雙足陷入腳下石地,嘴角滲血,可他依然竭力抵御魔刀沖擊。
此刻的魔刀興奮異常,邪能幾乎抵達突破星云之力,玄尹便知蘆山島之爭失利,可他作為元玉山掌門卻不能在此時分心擔憂自己的弟子。
他深知目前最為要緊的事情依舊是穩住魔刀,魔界現世,如若群龍無首,魔界眾部也難服從調動。
若能成功壓制魔刀自是完滿,如果做不到,那至少元玉山要為這世間再爭奪喘息時間。
誰也不想浩劫再臨,若玄尹可以性命相抵魔刀突破,他定萬死不辭。
然而魔刀見強行突圍行動僵持,繼而轉勢以邪息侵蝕在場弟子心性,已達破壞星云依渚陣法。
玄尹覺察魔刀心機,立刻呵道:“眾人默念心法,萬萬不可被魔刀所擾。”
壓抑緊張肅穆的氛圍下,魔刀再現血光,隨之相伴的還有自它刀身入土之處涌現的血液。
血,自魔刀涌出,蜿蜒曲折流向四面八方。
石窟瞬間血腥四溢,浸濕眾人雙足的血液,意在妄圖渲染璀璨星河。
“玲瓏石,是你。”
聽到云昱用極其不尋常的語氣對我說出這五個字,我微微一怔。
剛想反駁他不必拿我開玩笑,就感胸口血脈噴張,讓我不得不俯身捂住胸口。
這般顫動,要比上午與云昱切磋時厲害太多,云昱見我突然有異,立刻起身扶住我問我情況如何。
“玄璃,你怎么了?”云昱關切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然而耳鳴在此時嗡嗡發作,滋滋的聲音幾乎將云昱的聲音掩蓋。
胸口甚至開始隨著呼吸產生刺痛,迫使我捂住胸口的右手忍不住用力壓在胸膛,期盼這樣加力可以將這莫名的疼痛壓制。
“暮雪,我一定會回來。”非男非女的聲音,轟然炸裂在腦中,讓胸口的刺痛都退讓三分。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顧不上云昱在與自己說什么便轉身想跑出屋內,依照云昱所言自己能覺察到魔界異常。
這陌生又可怖的聲音與疼痛一同出現,會不會是在警告著什么?
想到日前只是聽到聲音元玉山的魔刀有異常,甚至還出現了魔界現世的預兆,現在自己反應如此激烈——元玉山,玄琰,他們此時會不會有危險!?
“你要去哪里!”云昱緊緊握住我的左手,又伸出手臂將我一把拉回,不偏不倚地讓我落入他的胸膛。
“你沒有感覺到嗎!魔刀、魔界有異常。”我強忍著胸口刺痛與耳鳴帶來的眩暈之感,奮力在云昱懷中掙扎。
疼痛讓我不禁閉上眼,就在閉眼瞬間,本該是一片幽暗的眼前,卻看見了玄尹師兄在一片星空下。
他眉目緊緊擰著,嘴角滲血卻依然堅定地在維持什么陣法的樣子。
這樣的情形讓我慌忙睜開眼,內心惶恐不安,對玄尹憂心加重。
我剛要將自己閉眼所見情況與云昱說明,他便開口道:“我知道,陣法已開,你貿然闖入會讓眾人。玄尹不是還不知曉你的身份嗎?”
云昱語氣還是同方才一樣溫和,他也在掩蓋著自己心中的忐忑,希望懷中的玲瓏石能稍微平復下來。
雖然云昱尚不清楚為何她反應突然如此劇烈,明明今日上午她還坦言對魔刀魔界感知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