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無奈地搖頭,見玄璃精神狀態不錯,他心中的擔憂也漸漸消散。
蘭澤邊應聲邊伸出手,將我頭上已不規整的發飾拆解:“那你說說,夢到了什么?”
隨著金簪和盤發離開自己,我頓感輕松不少。
“我去了魔尊的心境,差點就回不來了。”我吐了吐舌頭,還不等他們發問就將所見所聞講述。
蘭澤對魔尊忽然轉變心意而饒有興趣,他用食指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有所思量地說:“看來我的推論不假。但是按照常理,魔尊等同于魔刀的意志,魔刀可不會容忍其他意志左右自己的決定。”
蘭澤說罷看了一眼云昱,隨后他向我伸出手,對我發出邀請:“玄璃,我們借一步說話;我們族內的歷史,與人族無關。”
這話一出讓本還淡然的云昱目如暗流,他眼神變換迅速,直接攔在了我面前。
云昱橫眉立目地盯著蘭澤,對蘭澤反唇相譏:“魔尊已在云錦宮鬧得天翻地覆,眼下情勢瞬息萬變,這時候了,還要藏著掩著?”
蘭澤毫無顧忌,輕蔑的話語自他喉嚨吐出,火藥味十足:“孤蛟族家事,玄璃作為本族當然有權了解,你一介人族算什么?”
萬萬沒想到,我醒來后又遇到這樣劍拔弩張的狀況。
我硬著頭皮從云昱背后走到了他們之間,強行伸手將他們左右推開:“冷靜,冷靜,蘭澤喊我單獨講話而已,云昱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大可不必因為這種無聊的事爭執。”
我一時嘴快倒讓云昱轉而看向我,他一臉不悅,對我滿腔怨憤:“到底是誰在咄咄逼人?玲瓏石,吾再三退步,不代表蘭澤言之有理。”
我轉過身背對蘭澤面對云昱,連連點頭,我一邊把玩著蘭澤拆下來的金簪一邊對云昱好聲勸慰:“行行行,我嘴瓢我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寬恕寬恕可以嗎?”
我原以為我說完后蘭澤和云昱之間關系會稍微緩和,結果兩位雖是安靜下來,互相看對方的眼光中都帶著不平。
我吸了一口氣,這倆是都在醞釀啥?
左側右側皆感他們目光灼灼,我不假思索地舉著手中的金簪在云昱眼前晃悠,企圖打破我們仨之間不友好的氛圍:“云昱,我仔細瞧了瞧,這金簪還挺好看的,上次我還沒見過它,這是你宮里新做的嗎?”
云昱的目光本還不受金簪影響,可他聽到我這么說后,眼神便有了變化。
云昱似乎是受到了我這句話的影響,他順著我手中搖晃的金簪看向了我,神色緩和了不少。
“你喜歡?”云昱問到。
“喜歡呀,金簪的珍珠點綴海浪,還有蘭花相伴左右,構思巧妙又好看!不愧是宮里,什么能人都有!”
我這么說著還拿著金簪指了指上邊的珍珠,正打算將它交還給云昱。
云昱卻及時開口制止了我的動作,我見他臉上掩過一絲喜悅,但又不以為然地對我說:“喜歡就拿著,不值幾個錢。”
蘭澤在旁邊默不作聲地觀察著玄璃和云昱,心思縝密的蘭澤很快明了云昱對玄璃的態度有所轉變,或許這點微妙的變化連他本人也未曾留意。
我見云昱心情好了不少,不再是劍拔弩張的模樣,便趁熱打鐵地關心起他的國事:“云昱你是不是都一直在這兒等我醒來?”
云昱仿佛有所預感,他眉頭略皺,低眼問我:“你有事?”
眼見云昱反應如此迅速,我不由地眨了眨眼,摸了摸手中金簪的海浪,故作悠哉地回復:“這不是怕你一直把心思放在玲瓏石身上而耽誤國事嘛?今天早朝因魔尊打斷了,正殿還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