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玄璃你不要擔心,調整呼吸好嗎?暫時不要想他們,先將自己的不適緩解。”云昱握住我的右手,急忙打斷了我的話。
我微瞇著眼,用力抬頭看著一臉焦急關切的云昱,凝神片刻,戳穿了他善意的誑語:“我又不傻,魔尊……魔尊應該去沿海了,今夜首戰……我、我就應該和、和蘭澤一起去。”
正斷斷續續地說著,我頓感一陣猛擊,整個身子便同觸電一般彈動至床榻里邊。
強烈的撞擊讓我的后背和前胸皆感鈍痛,錐擊的劇痛令我不得不把自己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
我緊閉雙眼地蜷縮在床內,強忍著叫喊,只由喉嚨內發出實在是難以憋住的嗚咽。
“玄璃!”
云昱見狀,立刻坐上了床榻,他俯身伸手,小心地將我攙扶住,又輕輕地將我摟入了他的懷中。
云昱……
縱使心有芥蒂,但此時此刻的我,只能任由云昱關切。
身內身外不一樣的疼感加上自己鼻腔內嗅到的血腥,讓我為元玉山情況惶恐不安,我想說話我想起身,但這兩件最基礎日常的行為對于此刻的我來說,當真冰解凍釋。
云昱見玄璃冷汗浹背,又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抹盡了她額前與頸部的冷汗。
云昱眼看玄璃因與魔尊關聯而飽受煎熬,心中也是備受煎熬,倍感心疼。
素日里的玄璃與他比試時,若稍有擦傷她都要大驚小怪都驚叫不已。
反觀現在,面對魔刀帶來刺骨疼痛,他懷中的玄璃居然可以這么安靜。
云昱寧可玄璃和以往一樣因挫傷而大呼小叫,也不想她現在只能在此有氣無力的痛吟,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懷中的玄璃因徹骨之痛,導致她身軀微顫。
云昱不是不明白,讓魔刀平息下來便可暫緩玄璃的難受,他也想立刻縱身與丹鳥一同趕往元玉山,但……
云昱想到這兒,不由合了一下雙眼,暗自嘆氣:為什么只能是玲瓏石,只能是玄璃不懼邪能?
倘若可以,云昱愿意替代玄璃承受的痛苦,愿意接應下她此刻承擔的一切。
他想到那日魔尊突闖云錦宮,本在他身后的玄璃凜然邁在自己前面,伸手將自己,將這個國家的王攔在了她的身后。
縱使他有與身俱來的燎炏,面對魔尊亦是小巫見大巫。
而平日里不甚用功,甚至讓他感覺能力低微的玄璃,面對魔尊的威勢,竟能磨乾軋坤。
此時懷中嬌小的玄璃因疼痛不時抽搐,讓云昱倍感煎熬。
這樣束手無策的情況,像極了最初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獨自完成的自己,讓云昱一時憤恨懊惱。
背靠云昱胸膛的我感知到了云昱情緒有異,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掙扎地動了動自己被他握住的右手,慢吞吞地安慰起他來:“云昱,我沒事……不用這么擔心……本、本石頭等會兒就沒事了……師兄……唔!”
“玄璃!”一聲著急的呼喚傳來,緊接著云昱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頓感額前一陣涼快,不由吐息:“好涼啊。”
“玄璃,我帶你去皓月潭。”
云昱頓感玄璃溫度有異樣,不由分說地就又將她抱起,匆匆往屋外奔去。
疾風掠耳,雙目緊閉全神貫注的自己覺察到了魔刀封印不對勁,立刻沖云昱著急喊道:“云昱!不要……你帶我去、帶我去,元玉山……快點。”
云昱見我依然牽掛元玉山,語氣驟變,抱著我的雙手力道加重,順帶低聲對我呵斥:“玄璃你這樣的狀態,去元玉山,你能幫誰?你是想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