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漂浮在血水上的尸塊無風自動,搖搖晃晃地波動著,卻是逐漸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人型。
一股強大的危機感涌上心頭,許深后背緊貼房門,手心不禁有點出汗。
盡管眼前詭異的畫面讓許深心里充滿了壓迫感,但是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許深的頭腦反而越發清醒。
掃視四周,浴室可行動空間不大。整個浴室大約只有十幾個平方。
從門口向里看,左手邊是洗手臺,上方是一面幾乎占了上半面墻壁的鏡子;右手邊就是充滿血水的浴缸,占了整個浴室的三分之一大小。
一把血跡斑斑的短斧正靜靜的躺在洗手臺的正中央。
許深眼神一凝,不多猶豫就大步向短斧的方向邁去。
身旁的水聲嘩啦嘩啦的響,動靜越來越大。
許深心跳如擂,反應卻沒有絲毫停頓,在水聲接近的前一秒,拎起短斧就向身后抵去。
水聲瞬間停歇,眼前哪兒還有什么尸塊,連同滿池子的血水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與此同時,一股寒意從背后襲來。許深暗道不妙,連忙向前一步轉身。
只見原本應該只映出他一個人的鏡子里,赫然還有一個由尸塊拼組成的“人”正悻悻地收回了穿出鏡子的手。
差點忘了鏡子通靈。許深正要舉起斧頭砸碎鏡子,就聽見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你殺不了我。”
許深皺眉,還是沒有放下斧頭,卻也沒有立即劈下去。
“我想解脫。”那怪物靜靜地站在鏡子里充滿血水浴缸中,“我只想解脫。你很聰明,也很機敏,你可以幫我。”
“作為交換,我可以解決他們。”
許深看著鏡子中自己舉著斧頭的樣子,放下了手。
“你不怕我騙你,然后趁機殺了你?”怪物對于許深的好說話有點詫異。
許深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胳膊,無所謂的說“你如果是想殺還會廢話?”
“更何況,你還是怕這個曾經殺死你的東西吧。”許深掂了掂手里的短斧,還拿袖子認真的擦了擦手柄上的陳年血跡。
“……”
“其實也不難猜,如果世界上還有什么能讓一個你死去的人退避三舍的東西,恐怕只有所有殺戮的起源了。”
“說起來,你好像死的最無辜是吧。”
“可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知道樓上的男人愛你嗎?
你真的對樓上男人殺死自己妻子的事情毫不知情嗎?
她,真的是因為嫉妒憤怒殺死了你這樣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人嗎?”
許深看著鏡子里逐漸顫抖的怪物,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露出事情的所有疑惑。
“其實你都知情吧。不管是他的愛慕還是他妻子的憤怒。甚至那天你上樓也不是為了勸阻……”
“那個女人為什么變成厲鬼還要把你碎尸而只是簡單的對付了她丈夫,恐怕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當時殺死她并將她碎尸的人,不是她丈夫,而是你。”
“比起面對外面那個厲鬼,我更不放心和你這樣的東西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