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皓剛要發火,看見身后的人,收斂了怒氣。低聲道,“這位是?”
李云兮恭敬的施禮,“回太子,此乃如假包換的鎮北候。”李云兮閃身退到一旁。
鎮北候掀開斗篷,恭敬的跪地叩首,“微臣有罪!未能識破奸人詭計,險些釀成大禍。請太子,賜罪!”頭與地面的碰撞發出咚咚的響聲。
趙安皓將他扶了起來,“侯爺請起,是否有罪,還需圣上定奪。”聲音清冷,帶走了盛夏的暑氣。
敘談半晌,鎮北候施禮退出。趙安皓蹙著眉瞥了眼李云兮。只看李云兮依靠在墻壁上,腦袋低垂,隱隱的傳來酣鳴聲。
趙安皓看了半晌,起身想嚇唬她。走到近前,卻又有些不忍。
看著她睡意正濃,自己站在她的對面,學著她的樣子將頭倚在墻上。自語道,“這樣能睡著?本宮可做不到!”嗤嗤的笑個不停。
李云兮似乎睡得太過投入,忘記了自己還是站著,猛然向右旋轉,想要翻身,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隨后醒了過來。
吸了吸口水,用迷離的睡眼呆呆的看著趙安皓。半晌回過神,“鎮北候呢?”
“被你的鼾聲嚇跑了。”趙安皓抿嘴偷笑,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還能站著睡著,你呀!真是位人才!”
趙安皓擦過口水的手指在李云兮肩膀上蹭了蹭。
五日后,士兵已被安撫下來。朝廷補發的糧餉也已送至懷中城,場兵變也算圓滿落幕了。
回京都途中,李云兮暗自感謝鎮北候給他們派來了馬車夫,這使得她不必如此辛苦了。
懶散的依靠在車子一隅抱著佩劍,閉目養神。
“咱們說說話吧,車里太悶了。”趙安皓捏了捏李云兮的臉,想讓她清醒一些。
李云兮卻并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撇了下嘴,“不!”這個字慵懶的從李云兮的嘴里輕飄飄的擠出來。
“那咱們猜猜,左傾寒會不會來出城接咱們吧!你先猜。”
趙安皓,淺笑著盯著李云兮慵懶的神情。長而密的睫毛,像兩把小蒲扇擋住了眼瞼的縫隙。丹紅的小嘴,吧唧吧唧的像是在咀嚼美味。
李云兮猛然睜開眼睛,生氣的踢了一腳趙安皓。趙安皓一躲,正好踢在車內的案桌上。水果、點心灑落一車。
“你干什么這么激動?”趙安皓像是個打仗勝利的小孩,忍不住向失敗者炫耀,“左傾寒好像,看得你很緊呀!”
李云兮氣紅了眼睛,回頭瞥了眼車簾,她知道馬車夫就在簾子后面,她不能沖動。但又氣不過,安靜的坐了下來一副嚶嚶要哭的樣子。
趙安皓,看著架勢不對,湊上前,“真生氣了?我開玩笑的,我回頭跟左傾寒解釋好不好?”
李云兮看著他湊近,一把捏住他的臉頰“臭太子,叫你欺負我!”
“放手!”趙安皓微怒,輕拍了拍李云兮的手背。
李云兮解氣的笑了笑,松開了手,“你先欺負我的,若非在馬車里施展不開,我就……”李云兮舉起拳頭朝趙安皓比劃一下,做出一副兇相。
趙安皓不屑的搖了搖頭,“哎!真不知道,誰給你的自信?說的跟真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