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兮斟了杯茶,遞給洪叔,“這事兒也出乎我的意料,那會兒若我在京都,或許‘明月樓’還能保住。”
李云兮閉著眼睛嘆著氣,“如今叫大伙都低調些,救人的事,暫且往后延宕些時日。”
洪叔握著茶杯苦著臉,將皺紋蹙成一團,看起來也比昨夜老了幾歲,“少主,這事兒……”洪叔欲言又止低下頭。
“這事兒如實稟告,本就是我的失職。沒什么好隱瞞的,洪叔不必偏袒我。”
李云兮拍了拍昏沉的腦袋,打了個哈欠,“洪叔‘醉花軒’那邊按照名單,著手清繳吧!”
洪叔應了聲“是”,便聽見大堂傳來烏泱泱的一陣嘈雜。洪叔起身出去應付,李云兮從窗口溜出。
她換了身女裝,忍不住站在門口張望。
李云兮認出領頭的是趙安賢的人,自己更不便現身了。看向他們如土匪般,翻砸酒坊。
李云兮正欲蒙面出手解圍時,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離遠些,這兒交給我。”趙安皓的聲音猶如救命的藥丸,解救了李云兮焦急的心緒。她沒有回頭,轉身后撤到人群中。
趙安皓的出面自然給足了小酒坊的面子,也足矣威懾住前來搗亂的惡人。
“我三弟似乎盯上你了!”趙安皓從酒坊走出來,撞了撞發呆的李云兮。又努了努嘴,示意往他們東街口走。
“嗯!”李云兮自然明白,趙安皓說的她早有猜想,可此時她一別無選擇,只能孤注一擲了。
趙安皓笑了笑,拿手掩了下嘴角,“怕什么?我罩著你!回頭,讓父皇把你調到東宮。在我庇護下,沒人敢動你。”
趙安皓露出一副,黑幫老大跟小弟訓話的架勢,拍了拍李云兮的肩。
李云兮歪了一下肩膀,躲到左傾寒身后,“哥,你身旁這位,真是太子?該不會,是什么妖魔鬼怪變得吧!”
左傾寒笑著戳了戳李云兮的額頭,“壞丫頭,有你這么跟太子說話的?”
“對了!你們不是去游湖嗎?”李云兮這才想起早上左傾寒說過的話。
趙安皓剜了她一眼,“還敢說?我可是當朝太子,你都敢佛了我的面子,可以啊!”
伸手繞過左傾寒,在李云兮額頭上彈了一下。
“哥!你怎么不攔著點?”
李云兮試了幾下,奈何手臂太短,看無法還擊。把心中怒火,撒在左傾寒身上。
“不鬧了,跟你說點正事兒。”趙安皓突然嚴肅起來。
三人正巧行至茶樓旁,索性便去茶樓選了個雅間坐下敘話。
趙安皓遞給李云兮一封信箋,“你看看這個。”
信封上寫著“太子親啟”。李云兮瞥了眼趙安皓,又掃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左傾寒,打開了信。
這是一封舉匿名報信,對方指出,現任巡防司內宮侍衛統領左傾辰,為花旗國細作。并將“明月樓”說成是花旗國的暗線聯絡點。
“明顯是趙安賢那個混蛋搞的鬼!”李云兮讀完信,直接摔在桌子上,氣鼓鼓的踢了桌子腿兒一下。
“父皇那邊,怕是也收到同樣的信箋。你打算如何?”趙安皓收起了信箋,放回懷中。
左傾寒撇著嘴,“妹妹,你一會兒,進宮跟皇上解釋吧!我陪你去,這可不是小事。”
“哥,你別管了。我相信,皇上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