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揪出來的兩名侵入者,死活不肯招供。那名內應卻痛快得出奇,沒怎么逼問便全都招認了。
原來,內應原本另有其人。他不過是臨時頂包的,因而衣服很不合體。
外加臨時拉來的上邊不人,沒給賞賜,一時氣憤索性便什么都說了。
他是章美人宮里做粗活的小宦官,叫二毛。這次他負責,夜深趁機打暈巡防司一名侍衛,頂替他,然后借機傳遞消息。
李云兮聽著有趣,一時忘形,剛要笑出聲,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李云兮打了個寒噤,緩緩的回頭一看,差點從樹上摔下來,“小臣,給皇上請安!”皇上就在自己身側。
“噓!好好聽,別出聲!”
李云兮咧了咧嘴,暗想,真是皇上?這輕功也忒好了吧!”
皇上像是讀懂李云兮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頭,“許多年不練了,都生疏了。”
“呵!呵!您太謙虛了,這還生疏?不生疏不得上天啊!”
“小東西,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朕的玩笑都敢開了?”
李云兮馬上將身子移遠了些,兩只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
這會兒那兩個闖入者,在趙安皓連蒙帶騙的問話中,似乎有了坦白的征兆。
他們承認,自己是受人指使。就在這時,兩根根銀針猶如憑空生出來一般,扎入二人肩膀。二人如同被點了穴位一般,一動不動了。
“不要碰銀針。”李云兮瞟了一眼皇上,從樹上跳落下來,進入大殿。仔細看了看二人的咽喉,“銀針有毒,但不是要人命的那種,是一種可以讓人變得如同白癡的毒藥。”
“別出怪像了,好好說,到底怎么回事?”趙安皓蹙起眉頭,目光緊緊盯著二人。
李云兮瞄了他一眼,“這兩個人廢了,不用管了。”
李云兮猛然跑到窗前,皇上果然早已離去。夜已深,她的疑慮怕是要等天亮再說了。神情變得沮喪起來,懶洋洋的。
趙安皓看著再審下去也是徒勞,“把這三人,連同口供交由刑部。大家辛苦一夜,都回去休息吧。”
李云兮知道,趙安皓想私下詢問她。然而腦子中,這些毫無證據的臆測,真的可以說嗎?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只得溜之大吉。
踩著甬道兩旁的枯葉,腳下嘎吱作響。李云兮機械式的走著,腦海中布滿了問號。好在通往“太和殿”這條路,她熟悉到可以不用動腦子。
“統領,您怎么來了?這會兒皇上剛上早朝。”張茂詫異的目光中帶著擔憂,“您臉色怎么這么差?不舒服嗎?”
“多謝張公公,我很好,就是微微有點頭暈。”李云兮一夜未眠,不頭暈才怪。
張茂拉著李云兮走到一旁,“您的來意,皇上都知道了。您這會兒進去,極有可能觸怒龍顏。您聽話老奴一句,這事兒就算了。”
“小臣,知道張公公是好意。小臣什么都不問,就是給皇上請個安還不行嗎?”
說話就早朝已經結束,文武百官紛紛走出大殿。李云兮哀求的扯了扯張茂的袖子,“就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比劃著。
張茂無奈的搖著頭,“好吧!那,請了安咱們就出來,千萬不能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