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沒想到的是,于捕快那里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第二日一早,他們就帶著李四的同伴來到了青云寺。
“在下周全,見過諸位大人。”周全就是李四的同伴,他從身形看上去就比李四正常的多。他雖不像李四精瘦,卻也不胖,中等個子。
宋軒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發現他的雙手也是布滿許多的老繭和疤痕,想必是盜墓的時候留下的。
但是當周全看到李四凄慘的模樣的時候,便嚇得癱坐在椅子上,說:“老四,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李四本身昨日受到的驚嚇就不輕,今日再看到昔日老友,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于是開始哭訴昨日慘痛的經歷:“俺這輩子,算是完了。”
周全惡狠狠地看著宋軒,問道:“為什么要砍掉他的手,你不知道盜墓行業沒了手腳就等同于廢人!”
宋軒冷漠地說道:“活著比較重要,還是雙手更重要?想要手就掉腦袋,要留下腦袋就別要手。”
李四說道:“你別怪宋大人,當時的情形誰也救不了我。”
周全不明就里,還是記恨著宋軒。
“全兒,咱們那件事,弄完沒有?”李四看看周圍的人,聲音降下來了。
宋軒也懶得管他們的事,拉著楚君秦走出屋子,思源看他們都出去,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周全看他們都走了,于是和李四說道:“你連這事都告訴他們了?”
“沒有,我就說有這么一件事,但是具體什么沒有告訴他們。”
周全放下心來,說道:“全都弄完了,它要的東西也都放到它說的地方了。”
李四一臉慶幸,這下自己有救了,說道:“那就好,放回血玉我就能活著。”
“放回去?”周全疑惑地問。
“對呀,那個惡鬼就說,如果不放回去,就要我的命啊。”
“好不容易拿出來的,還要放回去!它不是已經被解決了嗎?”
“沒有被解決,就是先拖著,如果三天后,我沒有把血玉放回去,去它墳前磕一百個響頭,就要來索命了。”
周全聽后站起來,慢慢往后退,說道:“它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俺的命。”
李四愣怔半天,才反應過來,周全話里的意思。
驚得李四坐起來,說道:“全兒啊,咱們可是出生入死這么多年的兄弟,你,你不會,不會因為一塊血玉置兄弟的性命于不顧吧?”
周全說道:“你我兄弟,俺不會不顧你的性命,但是,咱們好不容易搶出來的血玉,那可是價值連城的血玉啊。”
“再價值連城的血玉,也會要了俺的命啊!”
“可是你現在好著的啊,它已經走了!”
“它還會回來的,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
“你的手是那個人砍的,哪有什么惡鬼?”
“難道你來青云寺的路上沒有看到,寺里被那個惡鬼毀了嗎?”
“俺又沒有看到!”周全瞪大眼睛,無辜說道。
李四徹底明白了,周全根本不想交出血玉,他大吼:“周全!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救我,你還不如一個外人。”
“是你先聯合外人來騙俺的!”周全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屋外的人都聽見了,連忙進來,看見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另一邊的角落。
李四看見他們都進來了,急的喊道:“大人,快抓住他,他不想交出血玉。”
宋軒一副事不關己地說道:“無所謂,你要是死了下一個也許就是他,再有一次,也許我就不能這么及時趕到,能不能救下他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會比你死得更慘。”
周全慌亂地說道:“你別嚇唬俺啊,俺可不是嚇大的。”
“你盜墓的,應該對鬼神之事很熟悉的,況且你們能和鬼定下契約,就應該知道,你的魂靈上,已有魂契,如果李四死前將你供出去,一個鬼,找到你也不是什么難事。”宋軒的笑容透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周全看看宋軒,再看看李四,說道:“不可能,你少在哪里裝腔作勢,拿血玉的是李四,掰斷它手的也是李四,和俺有什么關系。”
宋軒聳聳肩:“反正要死的又不是我,你倆自己商量吧。”
要說李四在之前還抱有希望,現在就算是看清周全的為人了。
心如死灰地說道:“你我兄弟一起盜墓十余載,不是沒遇到過生死攸關的時候,但那會兒都挺過來了。干俺們這行的,是斷子絕孫的勾當,所以俺就不成婚,當你是俺余生最后的親人。現在,你為了一塊血玉要舍我性命。是,血玉價值連城,但俺倆的情義連這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