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宋軍在后蜀部校趙彥韜的帶領下,輕松攻拔乾渠渡、萬仞燕子兩寨,接著又攻下興州(今陜西略陽),擊敗蜀軍七千人,俘獲軍糧四十多萬斛。
攻下興州,即封趙彥韜為興州馬步軍都指揮使,后來又升為興州刺史。
接著宋軍又攻拔石圌、魚關、白水二十多座兵營。
王昭遠在四川廣元集中了重兵,久不習戰的蜀軍跟久經戰陣的宋軍在三泉等地打了三仗,結果三戰三敗,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三泉之戰,宋軍先鋒史延德大敗數萬蜀軍,擒俘招討使韓保正、副使李進,繳獲糧食三十多萬斛。
緊接著,宋軍又攻克利州(今四川廣元利州區),繳獲軍糧八十萬斛。
大宋軍隊如石壓卵,勢如破竹,蜀地“雕面惡少兒”恰似紙糊的將軍,任你如何的“變臉”,如何的虛張聲勢,在真刀真槍面前,就一個字“敗”,兩個字“狂敗。”
王昭遠一路狼狽逃竄,渡過桔柏江,燒毀橋梁,退回到劍門關。
劍門關是后蜀最后的一道關隘天險,一旦失守,老巢成都就直接暴露在宋軍面前。
王全斌駐兵益光,在此召開前敵軍事會議。
王全斌道:“劍門是天險,古稱‘一夫持戈,萬夫不能前進,’這個仗怎么打?請諸位各陳進取之策。”
降卒牟進提議道:“將軍可記得當年鄧艾入蜀的事,鄧艾是沿著一條‘來蘇小路’,繞過劍門關,抵達成都的,將軍可派一支隊伍,抄此險徑,到達劍門關后,兩面夾擊,定然可以拿下此關。”
王全斌覺得此計可行,便派先鋒史延德率領一支部隊抄“來蘇小路”,到達劍門關后,現身于蜀軍身后,重演一次當年鄧艾入蜀的悲壯故事。當疲憊的史延德帶著一千多人在劍門關后面出現時,蜀軍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崩潰了。
如果王昭遠真的是“諸葛亮”,他完全可以派強兵先把史延德部的宋軍干掉,畢竟這些宋兵一無糧草,二是疲兵、傷兵,三者人數不多;要知道當年后唐攻蜀,那個后來做了后晉開國皇帝石敬瑭,就是在這劍門關前,折騰了幾個月,無功而返的。
王昭遠畢竟還是個水貨“諸葛亮”,遇到真刀真槍,他肚子里的那點兵書戰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在兩面夾擊之下,千古天險劍門關就這樣輕易失守了。
宋軍攻克劍州,殺死蜀軍一萬多人。吹牛不怕閃了舌頭的王昭遠,自己拋棄甲胄藏匿民家,宋軍展開大搜捕,將他活捉,押往開封,被趙匡胤授與左領軍大將軍(多半是個虛職)。
拿下劍門關,王全斌的北路宋軍就進入到了成都平原,成都就在眼前。
孟昶得知王昭遠等將領全被宋軍給俘虜了,大為震驚,“出金帛募兵。”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倉促間組建了一支隊伍。可是這樣的隊伍怎么會有戰斗力?面對久經戰場的宋軍,無異于以卵擊石。
孟昶將“率精兵數萬守劍門”的重任壓到太子孟玄喆肩上,孟玄喆“素不習武”,他比王昭遠更不靠譜。副帥李廷珪、張惠安也都是“庸懦無識。”三只菜鳥率數萬新募的蜀兵,戰斗結果可想而知。
更為好笑的是,太子竟然將此次出征當成炫酷耍帥泡妞看風景,完全不知死期將至,“玄喆離成都,但攜姬妾、樂器及伶人數十輩,晨夜嬉戲,不恤軍政。”
部隊才到綿州,孟玄喆就得知“宋師已破劍門”。這位太子爺的第一反應不是率軍阻擊宋軍,以減緩他們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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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成都的速度,為后方防守留下寶貴的時間,而是臨陣脫逃,“遁歸東川”。一溜煙跑到東川,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又掉頭逃回成都。
不僅如此,在逃跑的路上,孟玄喆以“不給宋軍留一粒糧”為借口,將沿途房屋、糧草全部燒毀,這跟亂兵有啥區別?惹得蜀中百姓怨聲載道,對這幫烏合之軍恨之入骨。
在北路,孟昶已經完敗,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