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距離始皇帝宣布儲位人選還剩下三天的時候,終于一個老熟人到了趙高的府中。
“著爾等布置之事,布置得如何了?”
“中車府令寬心,那公子高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從陳縣離去后竟繼續東進,看樣子是去往了泗水郡方向,雖不知緣由,但與我等而言,卻是個好消息。只是……”
“嗯?”
“只是扶蘇率一眾侍衛正趕回咸陽,我等雖有心阻攔,但蒙恬親率兩萬精兵在后護佑,再過不到一日,怕是就到了咸陽城了。”
“哼!扶蘇這廝愚鈍,不足為據,反倒是公子高,此番不能前來,倒是甚好,爾等早做準備,一旦咸陽宮中事成,即刻緝拿公子高!”
“那咸陽宮中……沒了咸陽令,中車府令還能掌控?”那人自然就是原來咸陽城酒肆的掌柜,他顯然是對于趙高在府中無所事事有點心里沒底,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我在宮中的布置,待得事成之后自會告知與你,至于閻樂,君上剛剛稱病時為了驅邪,已然被腰斬于市……”
“這……中車府令節哀,我等便出城去了!”這人心說你女兒成了寡婦了,怪不得你這廝一直沒啥好臉色看,于是匯報完了情況,就趕忙尋個由頭出城去了。
酒肆的掌柜離去之后,趙高摸了一把衣袖,掏出里面一條窄窄的竹簡,上面用極小的小篆寫著一行字:丹藥加量,三日后便可實行計劃,望早做打算。
看著這一行小字,趙高的眼中閃爍出一絲嗜血的寒光,他知道,三日后,不論誰回來,自己都得收網了,他目前的王牌不是別人,正是對他越發的言聽計從的胡亥。
只不過,趙高這一次又漏下了一個人,不用說,正是一直在馬不停蹄的和百八十人抄近路的嬴高,嬴高就是對始皇帝再自信,他也不相信這件事能徹徹底底的把趙高給瞞住。
因為人家胡亥還是在始皇帝儲君的考慮范圍之內的,就算始皇帝沒事的話,嬴高知道這一次也必須得讓他把這儲君給定下來。
而對于嬴高自己來說,他是不是這個儲君倒是真無所謂。
儲君是啥,只不過是你爹說你行,要是到時候劉邦項羽啥的一個個都起來了你卻扛不住的話,那對不起,不管是誰你都給把權力給我交出來。
但是有一點,那就是胡亥不能當這個儲君,趙高,這次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