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新君乃是我親弟公子高,此來南海,當初正是他向父親提出,若是父親當政,因郡守身體抱恙容些時日倒是也無妨,但新君初立若遲遲不見郡守回到咸陽,怕是不論對爾等還是扶蘇,皆無好處啊。”
扶蘇相信,嬴高在當大秦公子的時候所做出來的那幾件事情哪一件說出來都是大事,所以南海郡是不可能一丁點都沒聽說的。
果然聽了這話,任囂和趙佗的臉上都現出了一絲凝重,嬴高是啥樣的人,那是說把趙高弄死就弄死,說把陳勝,項梁整死就整死的人,這樣的人成了大秦的帝皇,你要是不聽話的話,后果那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任囂和趙佗知道,扶蘇說出來這樣的話,那就是從另一個方面告訴他們,該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了,不管你是反了大秦還是依然在這南海郡當一個郡守或是縣令,你都要早早的把自己的身份給亮出來了,不然的話,到最后只能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的局面。
“那不知公子有何良策?郡守身體如此境況,若是情形乘坐馬車前往咸陽,怕是不等到了函谷關便會堅持不住啊!”
這次開口的又是趙佗,顯然,嬴高讓任囂回去,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任囂不能回去,你嬴高要是剛當上了皇帝就因為這個事兒把任囂給處理了,那傳出去三十多個郡的郡守怎么看你,上百個縣的縣令又怎么看你,你豈不是成了比始皇帝還殘暴的暴君了?
“正是知道郡守無法正常行動至咸陽,扶蘇之前在驛館之中便想到你折中之法,那便是由一熟知南海郡中之事的官吏去往咸陽,向新皇報備一番這南海郡中之事,而郡中的一應事宜,交給扶蘇便可,今日既然趙佗將軍在此,不如此事就由趙佗將軍走一遭,想來新君見了將軍,亦會寬容郡守身體抱恙之事。”
“嘶……”
這一下子,冷不丁的把趙佗也給裝進去了,是他倆全都沒想到的,扶蘇之前在南海郡的表現實在是有點太過被動了,讓他們對扶蘇產生了一些輕視,他們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這邊自己的事兒還沒決定下來的時候,扶蘇就給他們來了這么一手。
趙佗在龍川雖然只是個縣令,但是龍川那是南海郡的戰略要地,屯兵不下于十萬,對百越作戰乃是起到一個橋頭堡的作用,再者說,趙佗那是任囂的智囊,趙佗要是走了,任囂自己又稱病,南海的大權不還是一樣得落在人家扶蘇的手里。
這一時間,任囂和趙佗都沒言語,顯然是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二位不必如此緊張,二位本就是自咸陽帶兵而來,回到咸陽,不過是榮歸故里罷了,扶蘇在來此之前,已然是派了一匹快馬將郡守病重之事發往了咸陽,此時應當是已然到了咸陽,故而趙佗將軍要加緊準備,五日之后,扶蘇就在這番禺縣城中送別趙佗將軍!”
這話扔下了之后,扶蘇直接拱手就告辭離開了任囂的府邸,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任囂和表情相當復雜的趙佗。
直到扶蘇走出了府門的時候,任囂才重新坐了起來,和趙佗來到了書房之中,顯然,現在的形勢之扶蘇來之前已經是更為復雜了,五天之內,他們必須做出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