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把巴蜀之地多是山川沼澤,就連百姓生存那都是十分不易的,更不要說在這里行軍打仗了。
但是就是在這山川之間的一處溪水環繞之地,一隊人馬正在安營,而且在當中最大的一個營寨里面,所談論的話題也是和匈奴有關。
“亞父的意思是……我等要去投奔那些異族?”
匈奴這個名字,正是從當中以為須發皆白的老人的嘴里面說出來的,這么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在壽春戰敗的范增。
而營帳的主位上坐著的,是已經消瘦了不少,但是身材依舊魁梧,一身的鎧甲已經是被擦拭的亮亮堂堂,頷下雖然有些一絲絲的胡茬,但依然干凈整潔的項羽。
自從他被范增和張良等人勸動,率軍逃離壽春的那一天起,他們幾乎就沒有停止過行軍。
雖然大秦實在是幅員遼闊,他們對于南方的地形又十分的熟悉,想要找到一處能暫時避開秦兵的山林十分的容易。
但是項羽顯然是有著他的打算,占山為王這個事不適合現如今的他,他想要繼續活著,繼續給嬴高找一些個不自在,那就必須得探出另外的一條路來。
就這樣,他們并沒有在已經被扶蘇開始控制了的南海郡和長沙之地停留,直接一路就向西走來。
有的時候,的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巴蜀之地距離咸陽還真就不是很遠,但是嬴高也真就沒有想到,項羽帶著自己的一萬大軍幾乎是走著跟自己完全平行的線路,你向西,人家也是向西。
就在他們終于像模像樣的扎下營寨,在一個幾面環山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地方好生歇息了幾天之后,在這還剩下八千多人馬的中軍大帳里面,范增向項羽以及他麾下的一眾將領提出了匈奴這個對于他們這些個江東子弟而言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
經歷了這一系列挫折的項羽,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的莽撞了,這要是一年之前的他,但凡是聽出一丁點范增想要讓他們投靠匈奴的意思,那當時就得炸毛。
但是現在,雖然他手底下的將領們有一些的目光已經是有點不善了,但是項羽也不過是就像平常一樣問了這么一句。
范增仿佛早就知道項羽能有此一問,他微微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那已經是十分雪白的胡子。然后看向自己身邊的張良,最終看向眼睛里面帶著一絲痛苦,又有著一絲期待的項羽。
張良和龍且是在足足一個月之后才追上了項羽他們大部隊的步伐,雖然他倆一個江東子弟都沒能帶回來,但是就沖著這來人安然無恙的逃脫了,就把項羽給高興的幾乎是兩三天都沒怎么睡著覺。
在張良歸來之后,他就幾乎是日日和范增倆人泡在一起,大秦整個浪也就那么大的地方,去哪,去干啥,這對于帶著一萬來人目標不算大但是也絕不小的項羽來說絕對是一個相當棘手的難題。
最終,倆人商定,這中原之內是沒有項羽容身的地方了,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墻,不管你這一萬人到了哪個郡縣,你肯定是要發展的,肯定是要繼續壯大的,不然的話你跑出來還有什么意義。
所以要是最終的目的是反秦的話,以大秦現在的這種情形你就不能再大秦的境內嘚瑟,不然等到人家南邊的扶蘇真的把南海郡的大軍完全掌控了的話,一旦被發現了項羽可就是上天入地都沒有門路的情形。
所以中原地區是待不了了,倆人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南越,夜郎,匈奴和東胡這幾個地方。
這其中距離他們如今所在的巴蜀最近的,那就要算是夜郎了。
但是范增可是知道,早在一百來年之前,楚國的楚襄王就曾經派出過一個將領攻打夜郎,結果原本還以為得費上挺大勁呢,結果那將領才剛率軍到了夜郎的國門,夜郎直接就降了。
之后那夜郎王對著楚襄王也是稱臣又是納貢的,完全就成了楚國的屬國了,而且在這之前,中原的人們壓根還就不知道在中原的西南還有這么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