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有陸賈的前車之鑒,那些個講學的人心里面其實早就都憋著一口氣呢,但凡是聰明一點的文化人已經全都看出來了,嬴高這是在干啥呢啊,這可不就是在把一些個真正有學問的人往大秦的朝堂上面劃拉了嗎,他們都相信陸賈是第一個,但是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果然,現在這機會不就來了嗎,你儒家能出一個陸賈,我們法家也不差啊,我們墨家也不差啊,我們道家也不差啊……
這件事迅速的就在咸陽城的周邊傳開了,因為嬴高給出來的報名時間足足有二十天,甚至于咸陽周邊距離不遠的其他郡縣的不少人也已然是摩拳擦掌的想要趕往咸陽一試身手了,不說別的,萬一要是自己的觀點和學識被大秦的皇帝相中了呢,雖然當不了大夫那么大的官職,但是只要是能夠站在大秦的朝堂上面,那也不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榮耀嗎?
而正當不少人都積極的趕往咸陽沒準備參加這場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的盛會的時候,在咸陽城中心的一個府邸里面,卻發生著一個相當讓人意想不到的對話。
這座府邸的書房之外,那全部都是手持著戈矛的府兵,而屋內,則是數個要是現在在咸陽城一起露頭了的話一定會引起不少反響的人物,他們是幾個大秦貴族世家的家主,當然,這其中還有那個在他的家主身邊出謀劃策的許久,漸漸取得了其信任的韓國客卿。
“諸公可知,之前我等苦于那公子高針對我等,我等卻是無計可施,只能任由其宰割,而今日,便有一個天大的機緣已然是擺在了我等的面前,若是我等能夠抓住此番機緣,當可以更改此時的不利局面!”
說完的正是那被嬴高處置了的諫議大夫一族的族長。他身邊坐著的,幾乎也都是上了歲數的一些老者,當然,要不是三朝元老的話,怕是也并沒有這個勇氣坐在這說這樣的事兒。
“你口中所言的機緣,是否正是如今在我咸陽城周邊傳的沸沸揚揚的大秦皇帝征召各個學派之人齊聚咸陽宮內講學之事?”
見有人相問了,之前說話的族長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韓國客卿微微使了個眼色,那韓國客卿當即向自己身邊的各個大秦貴族施了一禮,之后站起身來,雙眼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的狠辣之色,然后終于開了口。
“諸公可知,若是那公子高此番在大秦咸陽宮中開設的這個講學之事成功舉辦,又會有不知多少像是陸賈那樣的人涌入到我大秦的朝堂之中,到了那個時候,諸公家族之中的人,不知在大秦的朝堂上還有多少說話的機會,央央老秦貴族,在大秦朝堂之上的人又會剩下多少,又會有多少老秦貴族慘遭那公子高的毒手?”
他這句話,那是實實在在的誅心之言,面前的那些老家伙聽完之后,眉頭全部都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幾句話是不容他們不信,不容他們質疑的。
因為上一次就單單一個陸賈,把大秦的朝堂攪和成了一番什么樣子,他們到了這個時候可是還感同身受的,這一次這么大規模的所謂講學,他們有理由相信這個韓國人所說的絕對是相當有可能發生的事兒。
說完了這句話之后,他停了下來,默默的觀察著這些老秦貴族們的表情,果然,沒過多大一會,便有一個脾氣暴躁的開了口:“那公子高如此猖狂,我等難道只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