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繼續去盯著咸陽宮,一旦咸陽宮之中有甚變故,即刻回報!”
看著這兩個親信匆匆的又離去了,屋內的老者擺了擺手,內室之中施施然走出一人來,正是那韓國門客,而這個老者,可不也正是那名被嬴高給斬殺了的諫議大夫家族的族長。
“族長,此事到了此時,便算是成功了一半,你且去準備你的東西,一旦咸陽宮之中有好消息傳來,你的動作還需更快上一些啊。”
“這是自然,這對于我家族來說當真是一千載難逢之機緣,若是你推舉的那名刺客當真能夠將那公子高刺殺,日后大秦朝堂之上的三公九卿之位,定然會有你一席之地!”
那門客聞言只不過是淡然一笑,而后微微矮身拜謝了一番,就又退入到了內室之中。穿過了內室之后,這個韓國門客見到了府中的另一名門客,在其耳旁低聲道:“速速遣人將此情形告知張良公子,此去路途遙遠,消息切不可走漏!”
顯然,這個事情的主使并不是這個看似高深的韓國門客,而是遠在匈奴之地上面的張良。
張良的家族,早年的韓國那還是有著相當的底蘊的,縱然再是落魄,張良在韓國剛剛破滅的那幾年在大秦的地界上面四處游蕩的時候還是找到了不少和自己志同道合之人。
他們全部都是韓國人,并且其家族在韓國當初都是有著不小的影響的,只不過韓國破滅,不少的韓國貴族也是家破人亡,逃出來的已然是沒了當初的身份和背景,有的只是對于大秦的痛恨。
而這幫人當初全部都唯才學最高的張良馬首是瞻,他們知道,要是說有一個人能帶領他們滅了大秦,幫助韓國復國的話,那這個人一定就是張良,可以說張良在不少韓國人的心里面,就跟項羽在江東的楚國人心里面的地位是一樣的。
只不過項羽是個武將,他可以登高一呼,也可以上陣殺敵,但是張良卻不行,他只能另辟蹊徑,顯然要比項羽艱難許多,而且楚國那當真是除了秦國之外最大的諸侯國了,人家想要復國,底氣起碼是足的,但是韓國那是最弱的一個,所以這個復國的口號,他們自然也就沒提出來。
但是沒提出來歸沒提出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有不少人心里面對于把他們迫害的家破人亡的大秦的仇恨絲毫不減的,而且這么多年,他們就是張良留在大秦之內的后路,顯然匈奴和項羽暫時是不能給大秦帶來多大的影響了,張良只能咬著牙把他自己的一些個后路拿出來,看看能不能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起到一些好的作用。
而因為匈奴和咸陽距離當真是十分的遙遠,雖然張良和他的那些后路們都有著他們之間特有的聯系方式,但是想要把消息準確的傳遞到匈奴的地界上面去還是十分的吃力的。
比如說現在的張良,就在匈奴的地界上緊緊的盯著咸陽城的方向,心里面期盼著自己一直一來希望發生的事兒能夠真真正正的發生。
“先生,今日的咸陽城,當真會如你所言?”
張良已經知道了這一天正是嬴高在咸陽城的朝堂上面召見那二十個講學之人的時候,他也知道,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嬴高也就在這一天就去見閻王了。
而這件事的前前后后,幾乎都是張良一個人聯系的,只不過借助了項羽的一些個斥候來回傳遞消息罷了,畢竟張良雖然在大秦的境內甚至是咸陽城里面的確是有著自己的關系,但是還是不如項羽手下的人手多。
“確是如此,能不能將那公子高殺死在朝堂之上,便是在今日了!”張良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刺殺這樣的事兒,他并不陌生,博浪沙的陳郡的兩次大鐵錘都是他一人策劃的,但是始皇帝和當初還不是大秦皇帝的嬴高卻全部都從他的手里面逃出來了,而且不單單是他,就連燕國幾乎最有能力的太子丹還有忠肝義膽的荊軻和高漸離所進行的兩次刺殺,也全部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