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說不過我了竟然知道轉移話題,嬴高還真沒想到,一臉淡然的田言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本事,前世的經驗告訴嬴高,跟這樣的人討論問題,你永遠都會處在劣勢上的。
“唉,當真不虧是飽學之事,朕今日來,有兩件事,其一乃是朕的新政半月之后就會發布,到時有何結果,朕自然會將各地的上報與你分享一番,其二,朕已然將與你同來的戚懿賜婚給朕的弟弟胡亥,今夜朕準備到他的府中慶賀一番,既然你與那戚懿是同來的咸陽,朕便帶你前去。”
說完之后,嬴高見田言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嘆了口氣,起身就想要離開了,畢竟身為一個皇帝,都已經跟人家打了賭了,人家要是不承認你是一個明君,你自然就不能對人家用強不是?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作為一個皇帝,自然是更應該如此。再說了,就算是你想要用強,面對這么生性的田言,有多大的可能性嬴高的心里還是清楚的。
“戚懿此人,功利心有些太重了,君上既然讓她見識了咸陽宮的繁華,卻又將其賜婚給一個最不受重用的公子,怕是其心中會溝壑難平。”
就在嬴高剛要起身的時候,田言又說出了這么一句,本來嬴高還以為她得拒絕自己的要求呢,這回一聽竟然只是個善意的提醒,還是讓嬴高的心里面十分的受用的。
“她不過是區區一個黔首之女,朕沒有讓她灰頭土臉的回到故鄉,已然是做到了極致,似她這樣心腸的女子,朕的咸陽宮怎能有她一席之地?就算是不看這樣,那戚懿的容貌,也是不及你萬一的。”
說完這話之后,嬴高也不管其他,終于站起身來,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他如此說,便算是在夸獎與我?既然我在他的心中有著如此的容貌,他為何還能安耐得住?
看著嬴高離去的背影,田言的腦袋里面又被問題充斥著了。雖然她成功的把嬴高犀利的問題給打岔過去了,但是嬴高所說的話還是在她的腦中久久不能散去。
勤政的皇帝就是好皇帝嗎?這在之前的田言看來絕對是一個肯定的問題,但是聽嬴高這么一說,勤政不勤政,跟皇帝好不好好像還真的就沒有什么根本的關系。
而且等到嬴高都已經跑得沒了蹤影了,田言才忽然之間反應了過來,自己怎么忘了拒絕晚上陪著他前往胡亥的府邸了呢,再者說,帶著自己到咸陽城的鬧市上面去的話,他難道就不怕自己當街把他給刺殺了嗎?
但是當然,田言是不會那么做的,那和她自小所習得的東西是不符合的,她不會聽命與任何人,只會遵從于自己的本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在之前嬴高的面前她才沒有動手,因為她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仇,用簡簡單單的一劍結果了一個明君,那樣的話,有多少黔首會因為之后的戰亂斃命,田言是十分清楚的。
自己該何去何從,或許真的需要等到自己得到了跟他的賭約的結果之后再說了。
傍晚,日后才剛剛落下去,一直空置著的胡亥的府邸忽然之間熱鬧了起來。一天之前,嬴高在咸陽宮里面下的那個詔命這個時候早已經傳遍了咸陽城了。
雖然并沒有什么大秦的三公九卿來巴結胡亥,但是至少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暗中觀察這個似乎被皇帝寬恕了的公子了。
大秦的公子們,那但凡是出了咸陽宮的,在咸陽城里面的地位都還是不錯的,因為他們終歸是皇帝的至親,在一些是非面前,人們認為這些至親的話在皇帝的耳朵里面多少還是會起到一些作用的,雖然他們并不了解皇帝。
所以那些已經出了咸陽宮的公子們,時常能夠得到一些個在朝堂上面不入流的小官吏的孝敬,而他們對此還是十分受用的。而胡亥,顯然即將成為這其中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