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君上竟然如此要求于我?這萬一要是一個不好的話,我豈不是就要身敗名裂了?”
半個月之后,劉為在布山縣收到了嬴高的回信,對于謹慎的他來說,看嬴高的書信這樣的大事兒,他幾乎是從來都不自己干的,左右嬴高派遣到桂林郡的親信也不只有他一個,還有一個在嬴高的心里面可能比他還值得相信的孫前呢。
所以每一次商議大事兒,劉為幾乎都是拉著孫前,他什么事兒也不會只有自己知道的,因為他本來也沒有多么大的野心,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把嬴高分配給他的任務做好罷了。
劉為看完了嬴高的書信,就把書信遞給了坐在他面前的孫前,之后自己愁眉苦臉的跟孫前說著。
經過了這么多年的鍛煉,孫前不但可以應付縣令位置上的各項工作,還在自己女兒的帶動下認識了大多數常見的小篆,如今看起嬴高給劉為的這封書信來雖然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費勁,但是完全看完卻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君上竟然會讓你在胡亥公子面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莫非是……”
“不錯,君上的意思正是以我為誘餌,想要看一看胡亥公子到底是不是對大秦有了反心,但是此事端的是十分的難做啊,且不說一旦胡亥公子對于大秦并沒有反心,我這一次豈不是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就算是胡亥公子真的如同我猜測的那樣有著一些問題,一旦我表現的太過的話,想來他也并不是相信,到時候反倒是壞了君上的計策,此事還真是相當的棘手啊,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機緣,定然是無法起到作用的!”
劉為的頭腦還是要比孫前好使不少的,他看了一遍嬴高的信件就知道了嬴高到底是個啥意思。
但是這個事兒,那是一個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事兒,他想要把胡亥給試出來,首先他表現出來的意向就得讓胡亥相信,就得無懈可擊,所以他需要一個機會。
“君上既然親自授意此事,并且還有我與扶蘇公子可以給你作證,這身后之事郡守倒是不必擔憂,如今的難點是,怎樣讓胡亥公子相信你真的對大秦有了一些反意。”
二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的難點,于是乎他們倆足足在劉為的府中商議了一兩個時辰的時間,方才散了場,雖然最后劉為的表情還是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低沉,但是已經不似剛開始看到書信時候那樣的慌張了,顯然,他們倆找到了一些個方法。
嬴高對于劉為的要求并沒有時限,只是讓他根據當時的情況自己做出判斷就可以了,所以劉為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就跑到胡亥的面前哭著喊著的去罵嬴高一頓,他也得找點機會,最起碼就得是胡亥主動找自己過去吧,因為之前都是胡亥碰到了一些治理象郡的問題就會找自己前去討教一番,那么之后肯定也是一定會有這樣的機會的不是?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劉為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嬴高倒是沒怎么關系,而在陸賈帶著那一千多人的隊伍從咸陽城郊外出發了兩個多月之后,他們的第一個消息終于是傳到了咸陽宮之中。
雖然巴蜀之地跟咸陽城的直線距離也并不是那么太遠,但是按照嬴高的要求,一旦有陸賈的消息傳到了巴蜀郡中,那是肯定要用最快的快馬,到中途換馬不換人,以最快的速度送進咸陽宮直接交到他的面前,要是貽誤了的話,不用說,巴蜀這倆郡的郡守也是會完犢子的。
這一封書信,乃是陸賈親手所寫,雖然嬴高十分的激動,但是這書信中的內容卻也是跟他內心里面想象的差不多,幾乎就可以算作是一封報平安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