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婦還真的是十分的耿直,孫月都說出來自己來的目的了,他們還是一個勁的說那是自己家地的問題,而不是大秦的問題,這樣的好百姓,就算是這個時代,那也是不多的啊。
“你們就將你們的田地種植好,將你們的子女培養好,不論男女,都是可以參加講學堂的,都是可以參加我大秦的科舉的,我和其余四個女子,正是通過大秦前次的科舉才成為了司農監,你若是不想讓你們的子女十數年后也和你們二人一樣,唯有如此!”
孫月的這番話可謂是苦口婆心,她不知道這對夫婦會不會聽他的,也不知道這個小男孩和小女孩會不會在十數年之后成為自己這樣的人,但是她認為自己應該說出來的事兒,她就是會說出來的。
最終,在那對兄妹若有所思的目光和那對夫婦感謝神情中,孫月離開了這個破舊的院落,留下了一只已經烹飪好了的山雞,半袋子的糧食和不再四處漏風的房屋。
“我大秦的天的顏色,真的要變了!”
看著孫月的背影,這對夫婦紛紛跪倒在地,他們的眼中又一次流出了淚水,不過這一次是幸福的淚水。
孫月他們從這個村落離開的三天之后,這個村落所在的縣中發生了幾件大事。
首先,之前負責農桑之事的官吏被他的頂頭上司孫月當場就給罷免了,而且換成了一個她從咸陽城帶過來的年輕人。罷免了這個官吏之后,縣中一馬車一馬車的糧食就開始被運往了各個村落之中。
“爹,娘,還真的就像他們之前說的那樣,有人給我們送糧食來了!”
那個被孫月等人關顧過的院落外,此時正停靠著一駕馬車,車上滿滿的都是糧食,按照趕車人的說法,他們家乃是這十里八鄉受災最為嚴重的一家了,按照大秦皇帝和司農監定下來的規矩,他們家所能夠分到的糧食也是最多的,按照他們家里面的四個人來算,那可是兩年都吃不完的糧食啊!
“她真的沒有欺騙我們,我們的孩子有救了!”
“是啊,她之前說的什么科舉,什么講學之事,我這些天已經全部都打聽清楚了,都是真的,縣中不少的孩子都在聽一些大儒的講學呢,我們家雖然距離縣中有些遠了,但是在鄰村一座廟宇里面也是有著一個小型的講學堂的,讓小虎明日就去吧,等到丫頭再大一些了,也將她送去,若是能在以后參加了那科舉,不說能到咸陽城里面做事,就算是能在縣里成為一個小吏,也比我二人這般強啊!”
孫月沒有聽到這些,但要是她真的聽到了這些的話,她的臉上是肯定會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的。
孫月的這個行為只不過是嬴高這一次命令的一個縮影而已,其他的四位司農監和幾乎所有大秦郡縣中掌管著農桑之事的官吏都在做著同樣的事兒,一車車,一船船的糧食從咸陽城郊外的倉廩中發送到了各個地界,而在各個地界的受災百姓口中,則全部都是對大秦的皇帝的稱頌之言。
嬴高之前的一系列新政和新的舉措,那是讓處在貴族和最貧苦的百姓之間層次的人對大秦歸心了,而這一次的這個政策,則是讓生活在大秦最底層和十分倒霉的人歸心了。
至此,嬴高除了把少部分的老秦貴族給得罪了之外,在大秦的地界上可謂是如日中天。
但是被嬴高給得罪了的那些個老秦貴族們,如今也只能是忍著,他們有沒有能耐和嬴高掰手腕暫且不論,嬴高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他壓根就沒有改變任何一個貴族的地位,只不過是在用一些個對所有人都一樣的政策來提升黔首的地位,從而對貴族產生了限制。
要是這個時候哪一個貴族站出來找事兒的話,那還真就給了嬴高對他們動刀子的理由了,這樣的事兒,個個都是人精的這些老家伙們當然是不會干的。而嬴高始終相信,自己的政權穩不穩,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