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道:“《易筋經》雖然有益于修習內功,但其入門要求之高,修習難度之大,卻也是世所罕有。故此我少林寺開派以來,真正能說精通此功的,寥寥無幾。為師練了八年,也只小成。”
李羽坤心道:“我資質比起師父那是差得太遠,如此說來,我是無緣練成此神功了。”不免心中頗為失望。
了空將那書冊遞過。李羽坤正色道:“弟子承蒙恩師教誨,無以為報。弟子自知資質平庸,想必無法練成這《易筋經》神功,還請師父收回。”
了空微笑道:“《易筋經》向來不傳俗家弟子,只傳本門佛門弟子。這規矩自也不能在為師手上破了。但這并非《易筋經》,坤兒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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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坤啞然失笑,雙手接過,只見書冊封面業已泛黃,上書四個黑字:日月無極。了空道:“坤兒可記得為師今年幾歲?”李羽坤道:“五十三歲。”
了空點了點頭,道:“為師出身官宦之家,年少時熱衷功名,立志當大官、好官。后來家中變故,我父在上任途中被仇家所害,我母親也因此抑郁而終。我為報仇,沉迷武功,竟也被我無意中得到了這本秘籍。二十五歲那年武功練成,殺盡仇家。然仇家的后代也來找我報仇,卻是個年輕女子。我不忍傷她,多次放過了她。有一次她又來找我,我那時竟欲毫不反抗成全她報仇的心愿。誰知她卻并未出手,還說她實無面目面對地下親人,后來竟拔劍自刎身亡。我安葬了她之后,苦思三天三夜,終于因此勘破紅塵,出家為僧。”
李羽坤默然不語,心道:“原來師父也有傷心往事。”
了空又道:“人世間最難放下的便是這仇恨糾葛、七情六欲。師父贈我法號了空,原是要我了卻世間一切,放下一切,那樣豈非就是空?”
李羽坤尋思:“師父放得下情仇糾纏,斷了這七情六欲,但心中始終念著天下蒼生,不知是否算空?”回過神來,只聽了空說道:“坤兒,這秘籍你先收好,可隨時修習。以你當下武學造詣,想必修習這日月無極功也不會遇到大得障礙,你只需記著靜若止水、動如星河。待你真正領悟了這八個字,功夫便練成了。我傳你此功,乃是為將來造福武林為宗旨,切記是人駕馭功夫,而不能反受其亂。不管發生什么事,多想想是非對錯,多為天下蒼生著想,切不能以一己之利權衡得失。”
李羽坤叩首道:“弟子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了空道:“你下山去吧,不必驚動寺中其他人。”說罷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李羽坤連磕三個響頭,心道:“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心中一酸,掉下淚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