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名叫陳山,因為失血過多,身體虛弱,他只蘇醒了片刻就再度昏睡了過去。
出于某些顧忌,孫勝最后還是讓他留在了巫醫堂中。不僅如此,他自己也留在了巫醫堂里坐鎮,打算等陳山蘇醒后再問。
趙興一看沒了熱鬧,陳山又昏睡不醒,便沒了興趣,冷著臉叫上嬴戰離開了巫醫堂。
其他看熱鬧的人也被巫醫堂的護衛驅趕,很快散開了。
不過他們都看到了陳山蘇醒的一幕,人雖然離開了,心里卻仍舊惦記著這件稀奇事,紛紛去找親朋好友分享這個熱門八卦。
嬴昭口中提到的藥和仙草,更是讓他們格外在意。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巫醫堂外頭不遠處的角落里,有一名乞丐模樣的少年。
巫醫堂門口發生的一切全被他看在眼中,讓他驚疑不已。
“活死人肉白骨?傷口瞬間愈合?”少年低聲輕喃,“莫非跟那人有關?”
少年半信半疑地嘀咕了幾句,很快離開巫醫堂,匯入人群中沒了蹤影。
……
趙興帶著嬴戰離開巫醫堂后,很快便忍耐不住,暴躁地沖著嬴戰發火:“先前那人差點殺了老子,你為何傻愣著躲在后頭?你知不知道,老子當時差點兒就死了!”
嬴戰卻不肯慣他的臭脾氣,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你是誰的老子?”
“嬴戰!”趙興氣得怒吼,很快又壓低聲音警告道,“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我爹,你早就死了!”
嬴戰冷笑:“我當然沒忘。不然,你以為你是怎么當上這縣尉的?”
趙興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他咬牙切齒:“嬴戰,你這是在威脅老子?難不成,你還想忘恩負義?”
嬴戰逼近趙興,見他嚇得連連后退,不禁嗤笑了一聲:“我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不過你也別忘了,救了我的人是你父親,不是你趙興!泥人尚有三分脾性,莫要得寸進尺!”
說到這里,他看著趙興鐵青的臉色,很快又說,“卑職還要巡街,這便告退。”
他是尉史,平時負責維持城中治安,抓捕盜賊和那些犯了事的兇徒,可沒功夫陪趙興浪費時間,甚至給趙興當出氣筒。
趙旺雖然救了他,將他養大,可這些年他也沒少為趙家當牛做馬,甚至就連功勞都被趙興搶了去。
趙興憑著他的功勞當上了縣尉,卻還不肯放過他,故意讓他做尉史,想要繼續利用他。
他既無愧于心,又何必對趙興客氣?
便是趙家對他有恩,這些年他早已償還得差不多,沒理由要為趙家當牛做馬一輩子。
嬴戰走得干脆,氣得趙興整張臉都黑成了鍋底,表情也變得異常扭曲。
他本就生得滿臉橫肉,這一扭曲,越發變得形同惡鬼,不堪入目。
一旁的隨從見他臉色難看,立刻同仇敵愾地說道:“大人,這嬴戰未免太囂張了,竟絲毫不將大人放在眼里!”
趙興本就滿肚子氣,聽到他這么說,臉上的表情愈發扭曲:“早晚除了他!”
說完他垂下眼眸,滿臉陰沉,眼底一片肅殺:嬴戰此人確實好用,可惜這人翅膀硬了,已是越來越不服管束。繼續留著他,說不定哪天就會反噬!
既如此,那就別怪他心狠!反正嬴戰早就該死了,讓他多活了這么些年,是他們趙家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