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么,替我謝謝她。”她禮貌地笑了笑,露出她最著名的“假笑”,“我們去吃飯吧,餓死了。”
“其實我覺得周野說的很對,她也挺好的。你應該對她少帶有一些偏見。”坐在烤魚店里等魚的時候,鄭天陽沒由來地說了一句。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擺明了想要毀掉她的和好計劃。因為他不說到還好,一說這句話她就火冒三丈,“你知道她喜歡你吧?”她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怒火問到。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呢?現在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他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別,我也是女生,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也有喜歡過別人,我知道放下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是有多難,而且當初你們倆做好朋友做了這么久一段時間,還好到所有人都覺得你們在一起了,我倒是成了那個第三人。如果不是我的出現她肯定還會把自己的喜歡藏在心里藏很久。”她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還是努力把自己的憤怒藏起來,當作一個和他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來相處,只有這樣她才能像打獵一樣接近這個馬上就會逃走的小鹿。
“我是不信的。”他剛說完,魚就被端了上來,上面還噗噗冒著熱氣。這條魚的死亡也預示著他們話題的中介,雖然她話還沒講完,倒是有些慶幸話題可以就這樣結束了。因為再說下去她只會越來越生氣,最后肯定會直接導向計劃的失敗。但是她通過這段無疾而終的對話搞明白了問題的根源所在,也再一次印證她之前一直相信的道理:所有的重大決定十有八九是被推著作出的,只有找到推動力來源才能真正解決問題。她也愈發地肯定自己能和鄭天陽和好。
“你是不是還在準備語言成績?”她在吃飯快結束的時候突然問到——鄭天陽在工作之后一直計劃出國讀一個二碩,用他的話來說,這會給他的職業道路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對啊,但是最近帶的項目太忙了,感覺很難有時間。”他漫不經心地說到,一門心思撲到了面前的烤魚上。
“要不我幫你一起準備?”她停頓了一下,不給他拒絕的時間馬上補充道,“上次分手的時候不是說做朋友嗎?朋友也是可以相互幫助的嘛。但是我肯定不是免費的,你每次都給我帶一杯酸奶就當作是你學費了。”她相信鄭天陽明白自己的價值,畢竟她以前給學生輔導過一次口語考試,愣是幫他從倒數拉到了口試第一名的水平;她也相信鄭天陽對利益的權衡不會因為感情出現失衡。
“也行。”鄭天陽點點頭。
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把這次口頭承諾放在心里,她都會把它當回事,畢竟這就以為著她的計劃第二步馬上就成功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夾了一顆花生放進了嘴里——鄭天陽不喜歡吃花生。
下午兩點半,他們再次回到了這個醫院。
醫院的氣息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驅趕走所有的好心情。她前腳剛踏進醫院就有一種反胃的感覺,緊張感從腳底心一直蔓延到頭頂,像一條蛇一樣緊緊纏繞著她。不自覺中她把手伸向鄭天陽,他似乎有一點猶豫,但還是牢牢地抓住了她,“沒事的。”
打印的機子就在一樓,但在掃描條形碼的時候因為手抖,怎么樣也對不準。
“我來吧。”鄭天陽輕輕拿過她手里的單子。
打印機發出了吱吱的響聲,很快一張上面印有很多字的表格被一點點吐出來了。她一把拿過紙,一眼就看到了兩個旁邊打了向上箭頭的名字:雄激素和泌乳素。
她一下子就呆住了,不用查她也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上面說什么了?”鄭天陽看著呆若木雞的她一頭霧水。
“我是多囊。”她抬頭看著他,眼眶里盛滿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