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剛要往嘴里塞魚片,抬頭盯著她,放下了筷子,“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早啦,高中的時候。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問過你關于我的那件事,是誰說的。我其實就是介意彭景竹會知道,也擔心那個流言是陳晨為了拆散我和彭景竹的關系說出來的,因為我們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在一起了。但是因為陳晨說的這件事,我們最后還是分手啦。”她故作輕松地說到。
“靠。”核桃聽完有些生氣,“那為什么他的婚禮要定在這天,你說他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她嘴里還有一大筷子的面條還沒有咀嚼完,所以她只能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等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后,她接著說到,“誒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林黎,他讓我下周和他一起去島上玩,你覺得是不是沒什么關系?”核桃很早就知道她和鄭天陽分手的事情,她才覺得找核桃商量也沒什么關系。
“就你們兩個嗎?你們不會要在一起吧。”
“沒,但是我覺得他好像有些曖昧的感覺。居然會記得我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說過的話。”
“如果你能劃好界限的話,那我覺得無所謂。那你17號就不去了?”核桃顯然不愿意放過彭景竹這個話題。
“他也沒有邀請我啊,我又不能過去搶婚。說實話,我真的花了很長時間消化和他分手這件事,不想再去接觸了。”她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帶你去?我爸媽和他爸媽正好認識,他們不去的話正好我們倆可以代他們去。”
她似乎有些蠢蠢欲動了,“那你讓我想想。”
吃完面回到漆黑的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她看了眼手機才發現鄭天陽給自己打了個電話沒有接到。回撥過去的時候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剛剛在地鐵上沒有聽到。”她帶著歉意解釋到。
“哦,那個你的身體...藥要不先別吃了,我們再去查一次吧,我看泌乳素這件事好像和運動什么的也有關系的,你先等等,這兩天要是來例假也告訴我。”鄭天陽的語氣格外溫柔。
“嗯。”她在黑暗中點了點頭,反正她從拿到藥的到今天一粒也沒有吃。
“那下周末?我來你樓下接你。”
“下下周吧,下下周也有可能會來例假,那個時候抽血會更準一點吧。”她一方面對鄭天陽表示出的好意感動,另一方面卻有些懷疑:他對這件事如此上心,不就證明了其實懷孕這件事確實是他非常在意的一件事,如果之后和好了,甚至結婚了,這一定也會成為他們爭吵的焦點。
她突然對自己的“女人”身份感到了厭煩。并不是因為她不愿意成為女性,而是社會在有意無意中強加給女性的要求和責任讓她人生的每一步都要比男人更加小心翼翼不能出錯。因為處女是擇偶的要求,因為生育是結婚的條件,一條條桎梏像荊棘一樣牢牢地綁在自己身上,成為社會歷史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