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是你...”要不是披薩還在嘴里沒有咽下去,她早就長大了嘴巴。
“啊...是的。”林黎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放下手里的披薩,“快說,你們倆怎么在一起的。”雖然表面上她作出了一副好奇的樣子,她心里卻有些說不上為什么的復雜情緒。
“其實我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她是和我一起玩游戲認識的。后來她好像有朋友想要來我們公司,問我有什么相關的渠道可以推薦,一來二去就聊上了。前幾天她說有點喜歡我,我們就決定試試。”
“很不錯嘛,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談戀愛來著嘛?”她重新拿起軟軟的餅皮,“我就說你怎么換頭像了呢?”
林黎看上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們兩個的關系還是不會變吧?”她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林黎。這不是她第一次因為好朋友談戀愛兩個人就逐漸疏遠。
“當然啊,為什么會變。”林黎看著她笑了起來,但她卻有些笑不出來。
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時候,她的心情好像沒有變得很壞,有時候她需要的不是一個外行人給出的解決方案,而是一個努力傾聽,并且愿意表示出陪伴的人,但是鄭天陽好像從來不懂。他是一個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理工男了,除了講大道理,認真和你分析你錯在哪里,對方錯在哪里之外,就是雙手一攤,告訴你要接受現實。
那她為什么還對鄭天陽念念不忘呢?她自己也搞不懂。大概是太習慣他的存在了吧——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壞的習慣。說起來自己自從和初戀在一起之后,好像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談戀愛,就像是上癮一般,一想到要一個人呆著,沒有外界可以確定的愛存在就受不了,這個想法就像是鬼魂一樣能讓人發顫。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是一個極度缺愛的人才是。
如果給精神學家分析的話,一定會往上追溯到她的原生家庭。除了她,她還有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姐姐元恬,一個誰家都想要的好女兒,按照她父母的愿望考上了一個讓人非常滿意的編制崗位,所謂的“鐵飯碗”。所以相比之下,這個做新媒體的女兒成為家里令人擔心的角色。雖然她和鄭天陽在此之前都非常穩定,但顯然她的父母對鄭天陽并不是百分的滿意,否則她也一定會像元恬一樣在畢業的時候就把男朋友帶回家,并把訂婚提上了日程。這樣是為什么她和家人似乎有些漸行漸遠了,在她的想法中,如果談不到一起,那不如保持著一些美好距離,維持體內相同的血液良好運轉。她對愛的極度滿足感和控制感需要從男朋友中獲得。
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想起來,明天好像不需要再去辦公室了明天是周六好像不需要再去辦公室了,那似乎就意味著自己要再和鄭天陽去另一家醫院再給自己下一張“懷孕困難”的診斷書。說實話,她已經做好接受現實的準備了,如果這是兩個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那么再多的醫院和抽血檢查都不會改變這一點,雖然避孕藥都被她放在了柜子里,從上次醫院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12點的時候,她發了短信給鄭天陽:我明天要加班,醫院的事情下次再說吧。
發完她就閉上了眼睛,盡管余光還是瞄到了亮起的屏幕,還是側了個身不再理會了。如果放在以前,就算自己再困,也會把手機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上,側身的時候永遠翻到手機的這一邊,這樣屏幕一亮起她就可以回復了。
“我要買車票了,跟我一起嗎?”在和同事吃午飯的時候,她突然收到了核桃的消息。看了一眼鎖屏她才意識到這周末就是彭景竹的婚禮了。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已經7月了。
她打腫臉當主編也有小半個月了,一切好像都漸漸在夏日陽光逐漸強烈的時候步入了正軌——除了這件事。
她想起了林黎的跟她說的話,不得不說她覺得林黎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心里好像總是有些不甘心——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她和彭景竹已經徹底不可能了。為什么自己的內心總是會越過那條道德紅線,為什么自己不夠強大到控制自己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