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一些雜事,沒什么的。”她心里默默想到:才怪嘞,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都已經不愿意聽我說話了。
“你明天什么時候回去啊。”她一邊從大鍋里盛粥一邊問到。
“早上吧,中午可能還要和一個學長吃飯。”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
“真忙啊…”她停頓了一會,“你會介意嗎?懷孕那件事。”雖然她很反感,雖然她不愿意物化自己的子宮,但說到鄭天陽,她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
“我都說了不介意,懷孕困難又不是不能懷孕,你在擔心什么?”
他們的對話像是一對已婚夫婦,這讓她有些困惑,她的和好計劃這是成功了?
“我們...”她隱隱約約覺得晚上好像會發生什么,但“和好”那兩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也許時間還是不對吧。她表面上風平浪靜,心里卻惴惴不安。
“嗯?”
“沒有,沒什么,我明天下午也回去了。你這次是為什么回家啊?”
“哦,沒什么,周野媽媽生病了,我買了點東西去看她。”鄭天陽回答的漫不經心,但對她來說是又一個打擊。
“她媽媽怎么了?”她沉住氣假裝大度。
“好像長了個瘤,但是好在是良性的,所以沒什么太大的關系。”
“你們感情還挺好的。”她沒有忍住嘲諷,在那一瞬間她后悔發了這條微信,后悔自己的念念不忘,后悔自己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離開吧,她心里的聲音在和她說話。但是從想到做,這一步之間有太大的鴻溝需要跨越,有太多的情緒需要好好被處理——只是她一直不擅長做這件事。
“嗯,她挺擔心的,畢竟家里還有一個妹妹需要人照顧。”
“我生病那會,也沒見你來看過我。”她低著頭,怕眼淚出賣了自己。
鄭天陽沒說話,但她知道他放下了碗,嘆了一口氣。談話總是這么不了了之,一切都回到了沉默的原點。
“我當時覺得你那個手術也不是很大,危險性也蠻小的。”他無力的辯解開脫顯得有些可笑。
“嗯,我當時我從全麻醒來之后很難受。我理解你因為忙不能來,但是至少我發消息給你的時候也可以照顧一下我的情緒和狀況。”她把手機放進口袋里,作出一副想要離開的姿勢。
“嗯。”他被動著回復讓她想起了波伏娃說的女性是被動的客體,但在她看來,鄭天陽才是掌握著主動權,在被動中成為客體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