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林黎發了一條消息,她這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說還蠻喜歡她的嗎?”她有些生氣地問道,畢竟她知道林黎雖然看上去高高大大的,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心里還是很期待一場美好的戀愛的。所以當她知道他終于戀愛了的時候,雖然心里有些復雜的情緒,但總體上還是很為他開心的。而且再加上她剛剛莫名其妙地又實現了自己的祈禱,心情不錯,能多分享給別人一些注意力。
林黎看上去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直接給她打了電話,“這件事很復雜。”他在電話里聽起來有些頹喪,“就是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然后看了場電影就帶她回我家了。然后情到深處之后我就問了一句這是不是她的第一次...”
她當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還活在上個世紀呢?”她的火氣都要沖上頭頂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這件事,所以我想她也能是這樣的...”林黎的語氣漸漸弱了下來。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你喜歡的是這個人還是那張膜啊?你們男的怎么都這樣?”她一瞬間心疼起了那個女生,作為一個同樣受到這件事傷害的人,她很清楚這個女生所受到的沖擊。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也不是第一次,那我真的沒有所謂...”
“那你這樣說起來,你有想過你和她情到深處之后就決定對她負責一輩子了嗎?如果你真的那么看重這件事你根本就不會作出這樣的行為。”她吐司吃到一半就放下來了,“我覺得你倆分了也好,不要再去傷害那個女生了。”她知道自己的話可能聽上去有些刺耳,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罵人的沖動,尤其是在經歷過昨天那場drama的洗禮之后。
林黎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于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接著問道,“她和你說了之后,你有沒有作出什么很大的反應吧?”
“我不想那么明顯,但是那一刻我真的控制不住。”林黎反倒有些委屈。
“你前女友會被你傷到的,如果你真的在乎的話。”她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是我不對,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她回了一聲“嗯”就掛了電話,心里卻有些復雜。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曾用這件事來道德綁架鄭天陽。那還是他們剛分手的時候她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沖動跑到了鄭天陽家樓下。她曾哭著問他:“你當時要了我的第一次的時候你有想過今天嗎?”不管自己在表面上多么開明,對這件事再怎么不介意,心底里其實還是被社會陳規深深桎梏著,也許自己的經歷還是太單薄,沒有辦法從實踐層面上解放自己——或許自己最后還是答應了鄭天陽的和好也有這樣一層原因。
她突然有些惡心,第一次沒有吃完酒店的自助早餐就離開了。
和好的日子如往常一樣平淡,期間她請Jackson吃了一頓飯,只不過鄭天陽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硬是加入了他們的午餐。新主編也在八月的時候正式入職了。她有些失落,但畢竟這個位置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所以說遺憾也有些過分,只是自己對這份工作有了更多的感情。
她最后還是原諒了林黎的刻板印象,畢竟她作為一個深受社會陳規影響的人實在沒有立場指責批評別人,再加上她對思想自由有著極高的忠誠度,她覺得每個人都有權利對任何事情保持看上去對的或是錯的看法。林黎時不時還是會在休息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有多想那個女孩子,但她每一次都警告他不要再傷害那個女孩子了,畢竟這件事將會成為他們之間永遠不可逾越的鴻溝。感情就是這樣,任何一次的妥協和遷就都會變成后來一拍兩散的關鍵。
但平靜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生活重新失去了平衡。
那天她上班的路上看見了一只死老鼠躺在馬路旁邊,她隱隱覺得今天的運氣好像不是很好。果不其然,她騎車上班的路上真是一路紅燈。
剛到工位,旁邊的同事腦袋就湊了過來:你有聽說今天要入職一個新同事嗎?
“你是說那個前段時間離職的對接我們的商務?”
“是啊。聽說這次是個男的,長得還不錯呢。”她眨了眨眼。
“是嘛,老板招人還蠻快的。”她笑著說到,沒有多想。
按例開周會的時候她就不得不多想了,光是從門外面看她就能認出老板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彭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