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就更不能平靜下來了。這個想法深深地捆住了她的思路,之后就很難再突破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的限制了。她現在能肯定鄭天陽和周野那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么,同時也肯定發生的原因不是移情別戀那么簡單。但她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想法,這一切都還只是在她的腦海里盤旋。
“有空嗎?”她再次想起了Jackson,這個曾經在她的計劃里扮演重要角色的人物。相比其他人,Jackson對鄭天陽的認識更客觀,他給出的建議也更中肯,所以一出現什么事情,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找Jackson——這總沒有錯。
“怎么了?”他果然沒有睡覺。
“雖然很遲了但是還是很不好意思打擾你,想問一下你有聽過周野這個名字嗎?”最終還是因為打擾別人而有些不好意思。
對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出現后又很快消失了。過了十分鐘之后她終于收到了消息:“我好像聽過,有一次和天陽聊天的時候他有講過這個名字,好像你們兩個人的關系不是很好吧?”
“是這樣的...”她思考了一會要把事情講到什么樣的程度比較好,最后還是把自己和彭景竹講話被鄭天陽發現這件事告訴了Jackson,但也著重強調了自己和彭景竹什么都沒有發生,什么也都不會發生的部分。
Jackson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但還是實話實說了。“可能這句話你不愛聽,我覺得你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天陽是個自尊心很強但是又有些自卑的人,他需要別人對他不斷的肯定,也不允許一點小錯誤。”
Jackson的話只不過是證實了她的想法罷了,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后背發涼,“可是這是一件不能證實的事情了吧?”
“是的,天陽會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她合上手機,仰面躺在床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許那只在婚禮上扇動翅膀的蝴蝶真的掀起了一場風暴。
第二天,她也沒有想到要找鄭天陽當面對峙這件事。反而被工作分散了心思,這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只是這件工作也不見得有多好罷了。
已經半個月了,她的稿子還是沒有寫完,原因很簡單,她對自己寫的字一個都不相信,也難怪這篇稿子被反復退回來了。從主編辦公室出來之后她陰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話也不說。
“你又被訓了?”旁邊的同事伸出半張臉,帶著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嗨,這個主編跟夏久完全不能比,你別放在心上了。”
“不是,她說的這些東西我真的沒有辦法認同,這稿子給我寫就是栽我手上。”她把杯子往前一推,有些不耐煩,“我覺得這個人就是在拍腦袋做事,如果我們公司真的要轉型,這種拍腦袋的方式我覺得是一定行不通的。”
“人都是要吃飯的啊。你看我現在寫的這個氣候變化,我覺得一點也說不過去,憑什么她覺得媒體不到位媒體就真的沒到位呢?我數據清清楚楚擺在她面前她都能跟我瞎扯。但是我不寫我這個月就開天窗了。”同事把手一攤,但是她卻隱隱覺得不大對勁。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等到公司沒有轉型她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初心了,之后如果再跳去哪里干活可能都找不回來了。對于一個靠腦子吃飯的人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產生了辭職的念頭,但外界環境越動蕩,不確定的因素越多,她就越難下定決心做這件事。這個外界環境,就是鄭天陽和周野。
“怎么?心情不好?”就在自己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彭景竹那張讓人生氣的臉又出現了。
“你干嘛來了?”她看見他就有些生氣,辭職的天平又傾斜了一點。
“我看你臉色很差,剛好路過這里找你們新主編開會,順便看看你。”彭景竹笑嘻嘻的,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但就是因為他的空降,事情變得更加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