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沒有下很久,等他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原本白色的雪現在看起來臟兮兮的,有一種不太舒適的感覺。她早上一般不大有胃口,在酒店餐廳吃了一片烤吐司,外加幾個小番茄,喝了半杯牛奶就結束了,鄭天陽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隨時隨地都處于饑餓的狀態,永遠都吃不飽的樣子。
“那你一會直接去車站嗎?”在嘴里還嚼著吐司的時候鄭天陽問到。
“對啊,你呢?”
“那我和你一起過去好了,我也沒什么好帶的。”
她點點頭,卻沒有想到這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因為是春運的開頭,車站早就擠滿了人,他們慶幸自己提早了半個小時就到了車站,不然按照這個檢票速度,等到他們的車開了都不一定能進去。就在他們等在人群中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面孔——彭景竹。
她輕聲喊了一聲“我靠”,沒想到還是被鄭天陽的耳朵抓到了。
“怎么啦?”
“沒沒。”她連連否認,但彭景竹卻不這么想。
“你回家啊。”彭景竹在看到她之后快步走來,站在了他們的后面。
她的臉和豬肝一樣露出絕望的顏色,覺得自己就像老友記里被Rachel抓包的Barry,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報應了。彭景竹一定是看到鄭天陽才會一起過來的,否則他在走來看見鄭天陽的時候不會那么鎮定,這個人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你也回家嗎?”她有些尷尬地回應道。
“對呀,我下午三點的車,你呢?”
下午三點?她在腦子里飛快地回憶著這趟車,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覺得耳熟——這就是鄭天陽坐回去的班車啊。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耳朵在發燙,但腳底心涼得在冒汗,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吧?
“我也是三點的車,挺巧的。”鄭天陽主動對他笑了笑,表示出自己的友好,“你坐幾車?”
兩個人拿出手機對了對才發現他們的位置只隔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