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和我上次吃的一樣好吃。”她在一旁打馬虎眼。
“吃完飯你們還可以去附近的那個海灘上走走,說不定還能趕上點余暉。”因為喝了點酒,胡殼的皮膚有些發紅,在落日的映照下顯得非常溫潤,“你們可以騎我的電驢去,只不過只有兩輛。”
他們相互看了看,決定讓彭景竹坐在林黎的身后,她一個人一輛車騎去有余暉的海灘。路上很空曠,根本沒有一輛車經過,她感受著海風吹在自己素顏的臉上感覺到格外愜意,雖然是冬天,她圍著厚厚的圍巾所以不會感覺到冷,一半的太陽還掛在天邊,也許紫外線很強,但現在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她躺在軟軟的沙灘上,林黎和彭景竹也半躺著,三個人就這樣保持著沉默,誰也不愿意打斷落日消散的節奏。
等到天空被黑夜徹底籠罩了之后,她開口了,“你有想好接下來怎么過嗎?”一時間林黎和彭景竹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思索半天之后彭景竹說話了,“娶了陳晨,是對她和對自己的不負責吧。”雖然聽上去有些答非所問,但她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也是一種不負責嗎?”林黎突然開口了。
彭景竹的瞳孔在黑夜里也能看到亮光,“是,但是我沒有其他路了。”彭景竹的聲音在黑夜里聽上去有些憂傷。
“我不管你做什么選擇,因為元逸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她牽扯進去。”她心里的一側似乎動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曾向林黎抱怨過陳晨給自己發的微信。
“如果我不出現在那場婚禮,你會取消嗎?”在夜色的保護下,她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真實答案的問題。
“也許我還是會吧。和陳晨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很少會談到過去,讓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婚禮的時候那么多高中朋友一起出現,過去的一幕幕突然像潮水一樣涌了回來。”像是聽見了他說話,浪從遠處沖上了岸,“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肯定自己做錯了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我只知道不要什么。你們能懂我意思嗎?”彭景竹有些語無倫次。
海浪聲似乎代替了她的回答,話語落下之后只剩下無邊的寂靜,在一點點吞噬他們。
“哪里有這么簡單的事情?”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管你現在走了多遠,過去還是會抓著你的。”她突然想起了許弛顏,那張臉就這樣停留在她的腦海里,“你會這么覺得嗎?”她轉頭問林黎,除了遇到林黎之后的事情她了如指掌外,在那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過去…當然會了。我還記得我高中的時候隔壁班的老師在我拿到全A之后不屑的語氣,她覺得我全憑著運氣好才有這個成績的,因為那個時候她的兒子成績比我差。在那之后我就加倍的努力才有現在,但是我知道我在取得任何成果的時候都會害怕這只是運氣,包括談戀愛。”
不知道他們躺到了幾點,她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脊背爬上來,這才打算離開。
回到胡殼家的時候已經是10點了,胡殼給他們準備了姜湯,畢竟冬天的海邊還是帶著一股襲人的寒冷。
“玩的好嗎?”胡殼永遠帶著微笑,好像沒有什么能讓他苦惱的,包括慘淡的生意。
“真的是很特別的體驗。”彭景竹主動回答道,他和胡殼沒有特別自我介紹過,但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努力給陌生人留下最好的印象。
她看著胡殼,歪著頭突然好奇他是怎么看待自己和兩個人的關系的。如果真的要用文字寫下來,給這段關系下一個定義的話,她好像一時半會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
核桃就在這時給自己發來了來自香港的信息,她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買的,她打算明天和她媽進行最后一場購物。她開始翻自己購物車,想給核桃發照片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自己本來想給鄭天陽買的靠背,因為他之前一直抱怨自己腰不舒服,但是已經好幾天了,鄭天陽還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她一氣之下就把鏈接刪了,好像這樣就能刪掉自己對鄭天陽的眷戀了。
“你在家嗎?”核桃發來了消息。
“我不在,怎么了?”她習慣了核桃老是發一些有的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