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進行了一個小時,她在里面被羞辱了一個小時,她作為一個Z大畢業生,作為一個C城女人,作為一個網絡雜志編輯被羞辱得一干二凈。如果把他的言行放在網絡上,那么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噴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鄭天陽,在沒接通之后他又打給了林黎,聽到林黎聲音的那一刻她哭了出來。
“好了沒事了。”林黎的聲音在電話里聽上去好像有些疲憊。
“他憑什么這么說我啊。”站在橋上,她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你覺得我是不是不應該辭職?”
“你是為什么辭職啊?難道只是因為主編的事情嗎?還是因為彭景竹也走了?”
林黎的問題就像一把刀,劃開了她原本努力隱藏在深處的東西。從提交辭呈開始,她在深夜中也反復問自己這個問題,自己的離開和彭景竹有沒有關系。就算現在是個編輯,半年之后的評級對自己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機會,但彭景竹辭職這件事卻讓她大腦充血,一口氣提了辭職。
難道...她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你還在嗎?”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打電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要趕緊找一份工作。”
“我認識幾個HR,你要不把簡歷發我,我推薦你一下。”
“拜托你了,不然我就要被逼每天素顏出街了。”
“素顏也好看。”林黎在電話中笑了一下。
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她收到了鄭天陽的消息,不管是什么事情,鄭天陽似乎總是慢了一步,現在已經不想再把自己今天的不愉快重新敘述一遍了。
對話就這樣停止了,當她剛想說些其他話的時候,鄭天陽突然說自己要去運動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回音。有些不爽,但是她已經習慣了鄭天陽的冷漠——他總是這樣,認為下班之后和自己對話是另外一種上班。
當她一個人處在靜默中的時候,她又一次想起了彭景竹——他在干嘛,他一個人在海島會過得好嗎?
就像是一種神奇的心靈感應,手機在這一刻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彭景竹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您好,哪位?”她的聲音很小。
“喂,是元逸嗎?我是許弛顏。”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突然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沒想到許弛顏會打電話給自己。
“有什么事嗎?”
“你知道我爸媽和你爸媽現在在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