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沒有繼續打擾安諾,旁觀了一小會就離開了,走的靜悄悄的。
這幅畫與景色已經基本毫無關聯,帶著濃重的幻想色彩。
安諾把它命名為《地獄旅游》。
當安諾帶著畫板畫架和畫回到韋羅基奧工作室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下山了,一天吃東西的安諾只感覺餓的前胸貼后背。
師兄們都已經回家了,開飯也要等一會,安諾準備把畫拿給韋羅基奧看一看。
韋羅基奧的銅雕塑已經快完工,現在估計正在辦公室琢磨怎么雕刻歌利亞的腦袋。
安諾敲了敲門:“老師,您在里面嗎?”
“是勞倫斯嗎?請進。”由于被門格擋著,韋羅基奧的聲音比較模糊。
安諾推門走了進去。
“老師,這是我今天的作品。”安諾想了想,“額,有點特別?”
“哦?比較特別?我看看。”韋羅基奧來了興趣。
勞倫斯這個學生是他帶過的幾個學生里最省心也是最驚喜的一個。
所以,勞倫斯拿出什么樣的作品他都不驚訝。
他接過安諾遞過來的,貼在畫板上的畫,眼前一亮。
他首先就開口說道:“教會的那群家伙估計會喜歡這幅畫。”
意外的是,安諾本以為韋羅基奧會對這個作品提出質疑,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得到正面評價。
安諾忽略了,除了個別刻板到極致的人,藝術家本來就是一群接受能力強悍的開拓者。
“著火的樹,綠色的水,白色的草......很有沖擊力的畫面!”
“行走的耶穌冷靜而沉著......這真的不錯!”
安諾解釋道:“火樹代表人的情緒和戾氣,綠水代表了人對世界的影響,白草代表了無處不在的煩惱,數量多而且無法治理。”
韋羅基奧一把摟過安諾,有些激動:“勞倫斯,你知道嗎,這有可能是你出名的瞬間!”
安諾有些尷尬:“事實上......老師,如果不是在河邊接受到了一位女性的建議,我可能畫出的,依舊是普通的風景畫,或許優秀,但是枯燥。”
“女性......那不重要,勞倫斯。”韋羅基奧晃了晃腦袋,“勞倫斯,我的學生,答應我,這幅畫我可以帶到教會去嗎?”
“當然可以,老師。”安諾抿嘴一笑,無比安靜。
“那好,正巧明天我的圣母子圖也畫好了,正好一并帶過去。”韋羅基奧笑著拍了拍安諾的肩膀。
圣母子圖是他在前不久接的一個新訂單,正好也是今天完工,被他起名為《柏林的圣母子》。
畫的精致程度比安諾的《地獄旅游》要高很多,但是給人帶來的沖擊感和創新,就會少很多。
現在的天主教會也沒有一百年前那么強硬,況且安諾這幅畫明顯是歌頌耶穌的偉大和無畏,敢于在地獄中行走,難道不是偉大嗎?
雖然安諾只是出于zz正確才加上的耶穌,他本人并不信教。
目前的佛羅倫薩****,教會和國王關系不錯。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安諾就睡去了。
但是這一幅畫將要在佛羅倫薩引發的風暴,卻已經在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