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疑遲了,就見狼王身體向后縮,豎毛弓背,朝著自己發出威脅的怒嚎。
冉兒坐在沙地上,左手拉著陳生的衣角,右手向狼王抬了抬手,示意狼王來自己跟前,狼王滿眼疑惑的看了看冉兒,又滿懷敵意的盯著陳生。
忍著全身的痛楚,冉兒溫柔的對狼王說道:“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到我身邊來可好?”
狼王好似明白了冉兒的意思,雖不太情愿卻又不由自主的被冉兒所吸引,它慢慢地猶豫的走到冉兒的身邊,依舊倒立著脖頸上的毛發,對陳生發出“嗚嗚”的威脅之聲。
冉兒把右手放到狼王的脖頸上輕輕地撫摸,想撫平它那立起的毛發,安撫它不安的情緒和怒意。見狼王沒有抗拒,冉兒慢慢往上撫摸著狼王,摸著它沒有了一只耳朵的地方,柔聲說道:“我聽過你們的故事,八年前你們襲擊陳生所在的商隊,而陳生為了保護商隊傷了你,如今你來找他尋仇了,是吧!”
不顧狼王是否聽得懂自己在說什么,冉兒的手已經撫摸到了狼王豁著嘴的疤痕,自顧自的對狼王繼續說道:“這地方,當年受傷的時候一定很痛吧,讓你過了那么久還想著來尋仇。可是他傷你也是為了保命呀!”說完便抬起頭對陳生說:“陳護衛,把你的圍脖取下來,可好?”
陳生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這個拉著自己衣角的女孩,她居然在和一頭狼說話——!但看著滿臉真誠的冉兒,竟不自覺地把刀放回進刀鞘里,然后按照冉兒的意思一把扯下圍在脖子上的圍脖。
自從八年前和狼王那一戰之后,陳生無論寒冬還是酷暑都一直戴著圍脖,只為遮擋狼王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兩條猙獰的痕跡。
“你看!”冉兒放開了陳生的衣角,指著陳生臉頰到脖子上的疤痕對著狼王說:“你看,這也是你造成的呢!你們這樣的搏斗有意義嗎?”狼王依舊發出“嗚嗚”的低嚎聲,側頭望著冉兒,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明白冉兒的意思,但似乎它對陳生的敵意好像沒有那么強烈了。
“冉……冉……冉兒!”站在不遠處的夏云感覺到狼王好像沒有什么惡意了,才無助的叫到。
冉兒回頭過,安慰道:“別怕,慢慢的過來!”
夏云提起裙擺,小心地抬起腿緩慢的挪動著,好不容易才來到冉兒的身邊,然后半蹲下來,看著這個讓自己不寒而栗的大家伙,她想學冉兒那樣和它交流一番,但是沒有那樣的勇氣,鼓足勇氣也只能對著正在打量她的狼王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狼王不屑的打量著夏云,嘴里的低嚎聲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呼嚕呼嚕”的喘息聲——它正在享受冉兒在它頭頂到脖頸間的撫摸,這手真柔軟啊!好舒服!狼王不自覺的頭就往冉兒的手心蹭去!這那里還有什么狼王的樣子,威嚴何在!
冉兒笑了,拉起身邊夏云的手也向狼王的脖頸撫摸過去,見狼王沒有抗拒,夏云懼怕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露出愜意的笑容:“嗨……狼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