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厄休拉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泅墨,眼里滿是鄙夷和不屑。他是黑旗的第三位將軍。
“真是在丟黑旗的臉,怎么?身為四將軍,但你屢次失敗,司令早就想把你驅逐出去了。”
“三座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泅墨把頭垂得低低的,盡量不讓面前的男人,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
“機會?哈哈哈哈”厄休拉放肆的大笑起來“讓我猜猜,是因為你手下的那個木偶人?”
“他有名字,”泅墨頓了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氣息些:“不關白夙的事。”
“是嗎?每次任務就快成功的時候,看到他遇到危險就去救他,所以你就會失敗。”
“是,這是我的失職。”泅墨見遮掩不過去了,苦笑著說。
“身為七艦隊首領之一,既然有無法割舍的情分,那你注定是個敗類,從你踏入黑旗的第一天起你就應該割舍你身為人類的感情。”
“我做不到。”泅墨輕聲細語,聲浪被厄休拉的笑聲湮滅,他沒有聽見。
“你就說你怎么辦吧。”厄休拉廢話了這么久,不耐煩了。
“自愿立下軍令狀,去搶奪第二片碎片,如果有辱使命,我情愿被您處決!”
“只是處決你,太便宜了,還要帶上你可愛的手下哦。”
厄休拉殘忍而嗜血的性格在黑旗七將軍里是出了名的,泅墨知道他做的出來。
隱忍,隱忍,再一次隱忍。白夙,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啊。
白色郁金香的幽芳刺激著白夙的鼻腔,他的意識已經蘇醒,但眼皮很沉,睜不開,只能聽到開人的腳步。
泅墨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白夙,面無表情,他也知道這種現代化的設備是救不了白夙的。古老的祭術創造出來的人,本是沒有生命的,他們依賴于主人的喜怒哀樂。
這些人,分明就是要置你于死地啊,然后呢,孤身一人跟著黑旗,完成所謂稱霸的目標?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但當務之急是完成厄休拉的任務,泅墨束起長而濃密的黑發,扎在了腦后。
大致觀察了一下,白夙的致命傷在胸口,口子不大,但是很深。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銀制小刀,沒錯這是從餐廳順走的。
銀刀在手腕上起舞,血絲飛濺,在手腕上匯成一條紅色的河流,扯掉白夙臉上的呼吸面罩,那條河流一點點流到他的口腔里,多余的溢出來,在潔白的被單上開出一道道血花。
白夙在潛意識里認出了熟悉的,甜絲絲的血腥味,眼前的紅色重影越來越重,他感到自己一點一點恢復了活力,傷口的痛感也在減弱。
白夙終于睜開了眼睛,房間里卻是四下無人。
放了很多血的泅墨臉色灰撲撲的,背后冒著虛汗,一邊走,手腕上的裂口還沒有完全干涸,在身后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紅點。
在地上慢慢變干,凝結,風化成褐色。
他暗暗下定了決心,完成這次任務后,他就再也不會來到這里,馬上向厄休拉請示退出組織。去到他向往的地方,歸于平淡。
漸漸的,那一段塵封在心頭的舊事被人拂去了灰塵,回憶帶著他回到了過去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