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星塔爾西斯那人給他下蔓影術的時候,那人身上的氣息。”
“第一次登上咕咚飛船時,和咕咚提起自己和某人約好當廚師的約定。”
“還有,小時候在山坡上逆風叫喊奔跑放風箏,是誰在一旁和父親麥林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那人莫名的熟悉,卻又離他很遠。”
“是誰!”
“………”
“你,到底是誰。”
夢魘深處無數條章魚般的觸手,在夢中拽著麥當的四肢,讓他無法呼吸,把他一點一點拖向回憶的深淵……
仙女座?花海遺跡:
海風咸咸的氣息拂面而來,撩撥著心弦,隔著鞋底,能感受到濕濕的沙礫。
泅墨已經血流如注,他就要死了。
他一手拖著白夙的尸體,從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次次摔倒,最后變成了在地上爬行,身后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把這個種在有光的地方。”泅墨從頸間吃力的跩出一串吊墜,拋到了海灘上,海浪打著輕輕的拍子,將兩位垂死之人推向深海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躲進海里,他們就永遠找不到我們了吧。”
水滴在泅墨僅剩最后一點意識的臉上跳著輕盈的華爾茲,海浪仿佛白色玫瑰一般瘋狂的從四肢蔓延到眉心,在他殘破的身體上肆意生長,海水剝奪著他的呼吸,在那刻,死亡好像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事情。
“快結束吧。”他在心里默默祈禱,好像死亡也是一種奢求。多年前學習祭術的時候,好像在那本老書上看到過熾天使族的傳說,人死去后就會回到這個世界的起點,兜兜轉轉,回到原點。
呼吸道的疼痛感倏的消失,容不得他喘息,他們的身體沉入海底。
白夙說過他黑色的長發很好看,他就在沒有剪過;
其實他發現白夙的目的是逃出去,其實對他深惡痛絕,他沒有拆穿;
祭術創造出來的人是木偶,自身不會產生新鮮的血液,主人的血液一旦過期,它們就會破碎,泅墨每次把白夙打的遍體鱗傷,放掉過期的血,注入新的,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即使是沒有意識的木偶人,他知道白夙對他的恨意。
來不及,來不及,你曾笑著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你顫抖的手臂。
來不及,來不及,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你明明討厭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