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草稿紙已經無處可以下筆之時,見一便開始盯著時鐘發起了呆,一秒一秒地計算著收卷時間。臺上的監考老師在教室里巡查了幾圈后,也無聊得玩起了手機。趁著這個空當,見一悄悄起身,將頭伸到文天藝的腦后,偷看著文天藝的進度。
見一微瞇著眼,看見文天藝已經在寫最后一道大題時,便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隨后緩緩地縮回在座位上。見一拿起試卷,起身走向前去,將試卷交給老師時,他突然注意到自己寫的最后一道大題的答案,自己只寫了三行,而文天藝卻把整個答題區寫滿了。見一連忙從講臺上拿起自己的試卷,重新在腦海中思考了這道大題,確認自己的答案不會錯后,又瞄了瞄這道題的分數,赫然顯示著:15分。見一將試卷放下,轉頭看向正在檢查試卷的文天藝,一絲擔憂涌上見一的心頭。
見一不想影響文天藝下午數學考試的心情,這是文天藝最難懂的一科,雖然補課時重點在講數學,但畢竟補課的周期比較短,所以選擇對這件事情緘口不語,一整個中午都在給文天藝加油打氣。考試如期進行,而見一也和上午一樣,開考半小時便做完了試卷,隨后在草稿紙上畫了又畫。文天藝伏在課桌上,盯著試卷上的題目,眉頭緊鎖著,抿著嘴不斷地撕咬著嘴皮,拿著筆的手也不停地在草稿紙上點著,絞盡腦汁地回想著見一補課時曾給她講過的知識點。時間一點點流逝,文天藝的試卷也逐漸被她填滿,雖然不能夠保證完全正確,但這一次,她的心中充滿著將試卷寫滿了的驕傲。文天藝檢查完試卷后,起身走向講臺,臉上掛著“盡人事,聽天命”的微笑。
周五下午,最后一門課程的考試結束后,文天藝長舒了一口氣,緊繃了兩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疲憊感從全身各處傳來,隨后雙手伸直,側著頭趴在課桌上聽著老師在講臺上布置著家庭作業。
見一注意到“累趴”的文天藝,便用手戳了戳她,隨后問道:“累了?”文天藝的小腦袋輕輕晃動著表示肯定,仿佛多用一點力氣就會要了她的老命一般。
“等會兒請你去吃肯德基。”見一輕聲說道。他知道肯德基三個字就是文天藝的“腎上腺素”,果不其然,見一的話音剛落,便看見文天藝一下坐了起來,轉過身雙眼放光的看著他。“真的?”文天藝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雖然早有預料,但文天藝的反應之大,也讓見一愣了一下,隨后低下頭,撓了撓腦袋干咳了兩聲。文天藝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發現全班同學和講臺上的老師都在看著自己,隨后轉過身低下頭,臉上也逐漸開始發燙。老師無語的看了一眼文天藝和見一,隨后轉過身繼續在黑板上布置著家庭作業。
文天藝偷看了一眼老師,確認沒有再注意自己后微微轉頭看向見一,輕聲細語地問道:“此話當真?”見一低著腦袋點了點頭。文天藝有些不放心,又接著問道:“你帶錢了嗎?”聽到這話,見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帶了帶了,怎么還記仇呢,真是的。”文天藝沒有說話,看了見一幾秒,確認他沒有騙人后才安心地回過身。
放學后,兩人背著書包直奔肯德基,眼睛大肚皮小的文天藝對著菜單就是一通亂點,重復確認自己的“戰果”后,心滿意足地看向見一說道:“給錢吧老板。”只見見一用手指擦了擦鼻子,露出了他的賤笑說道:“沒帶呢老板。”此時,文天藝終于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能賤到什么程度,是她無法想象的。文天藝著實被氣笑了,白眼都快翻到后腦勺去了,隨后一道震耳欲聾的“賤人!!”從肯德基里面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