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藝緩緩地朝著三人走去,而見一的表情有些難看,從他意識到文天藝先去見了一面何元木后,便開始控制不住地腦補這兩人在一起的各種畫面。本打算早上與文天藝見面之時就給她賠禮道歉承認錯誤,可腦海中不斷閃過的幻想讓見一此刻只剩下了發火的沖動。
“我沒遲到吧?”文天藝沖著眾人打著招呼。游好閑與郭圭麗都聞聲轉頭,見一卻是面無表情地板著個臉,差點沒把“不開心”三個大字刻在臉上。
“沒有沒有。”游好閑擺了擺手笑著回應道。郭圭麗從車子后方繞過,隨后走到副駕駛說道:“既然人齊了,那就走吧。”說完后便先一步坐進車里。
見一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文天藝身上離開過,他看著文天藝拖著行李從他身旁經過,隨后在車尾處打開了后背箱。將吉他放進后備箱后,文天藝俯下身用力地想要提起行李,但似乎用盡全力,那行李箱也是紋絲不動。隨后文天藝站起身看向見一,此刻,兩人就這么對視著,都沒有說話。
幾秒后,文天藝嘟囔著嘴打破了沉默:“愣著干嘛,我提不動。”這一示好行為讓見一心中的烏云消散了不少,但他仍舊不大能夠笑得出來,隨后走到文天藝身邊,輕輕一提便將行李箱放了進去。
直至四人啟程出發,見一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搞得文天藝有些納悶,不知道這個人哪根筋搭錯了,自己明明依舊給他臺階了,可他居然不下,依舊板著個臉,不知道做給誰看。
文天藝想著:“昨天的事情都還沒跟你算賬呢,今天居然還給我臉色看,既然給你臺階你不下,那就都端著吧,誰先說話誰王八蛋。”隨后便也學著見一的模樣板著個臉上了車。
在車上,文天藝與見一各自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窗外,后座中央留出的空位似乎還可以容納兩人。前排的游好閑與郭圭麗正在說說笑笑,言語中不難聽出對這次旅行的期待,同一輛車里,卻呈現出兩番不同的景象。
就在郭圭麗察覺到后排的低氣壓后,便悄然閉上了嘴,隨即拍打了一下正在喋喋不休的游好閑,并使了個眼色。游好閑轉頭看了一眼,隨后與郭圭麗交換了眼神,便也很識趣地不再說話。自此,這趟旅途開始變得壓抑且沉默。
如果說別人的旅途可以用陽光明媚、歡顏笑語來形容,那么此時,就只能用烏云密布、死氣沉沉來形容文天藝等人。
天公不作美,似乎與車內的四人感同身受,本來萬里無云的天,此時卻突然沒見了陽光,可能上天覺得這樣還不夠,還不足以映襯車內的氣氛,便干脆吹起了風。
郭圭麗轉過頭,想要打破這樣安靜得有些壓抑的氣氛,嘴巴微張想要說話,卻被見一搶先一步。“早上去拿吉他?”見一看著窗外的天,頭也不轉地低聲問道。文天藝反應了半晌,知道見一是在跟自己說話后便愛答不理地“嗯”了一聲,同樣沒有回頭,心里卻在嘲笑見一變成了王八蛋。
“拿了就走了?”見一又接著問。
文天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見一似乎覺得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嘴角處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