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媽媽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笑聲嚇了一跳,手中的遙控板差點摔在地上。
“失心瘋啦你?告訴你女孩子要矜持矜持,真不知道見一那孩子喜歡你哪點。”媽媽重新拿穩遙控板后說道。
文天藝依舊抱著手機狂笑,在沙發上不停地翻來翻去,時不時地用手擦拭著眼角笑出的淚水。
媽媽側著頭面帶嫌棄地盯著文天藝,眼神中透露著鄙夷,心里仿佛在想自己女兒是不是彈琴把腦子給彈壞了。
半晌后,文天藝終于平靜下來,坐起身揉了揉已然笑僵的臉,依舊裝作不知情般給見一回復了一個:“那就好”。
后面幾天,文天藝照常上課,學琴,但她發現了一個規律,那便是見一只在她學琴那天以各種理由對外宣稱自己有事,要趕緊回家。
雖然文天藝知道見一在騙自己,但她清楚其中的緣由,自然沒有責問見一,同時文天藝也比較擔心王鳥宇的情況,但又不好開口問,也不敢獨自去找王鳥宇,找不找得到另說,要是真的找到了,見一發不發難就很難說了,畢竟想去的話不必偷偷摸摸地瞞著他。
一想到當面問見一的話,他是肯定不會承認的,而且他還專門挑選自己學琴沒空的時候去醫院,所以文天藝在心中暗暗決定,除了學琴那天,其他時候都要時刻掌握見一的動向,到時候跟在他身后出現,就算不上偷偷摸摸,解釋起來也有一萬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文天藝一巴掌排在自己的額頭上,心中直夸自己是個天才。
“突然打自己干嘛?”何元木有些疑惑。
文天藝回過神,尬笑了兩聲,搖著頭回答道:“沒什么沒什么,上課吧木哥。”說完后便抱起了吉他。
隨著上課的次數越來越多,文天藝也逐漸摸到了門道,不得不說文天藝在音樂上確實算得上天賦異稟,很多進階的曲子她都能自學彈奏,一些較為復雜的技巧也被文天藝無師自通了。
“你真的很像她。”何元木看著文天藝彈琴的樣子有些出神,看向她的目光竟似水般溫柔。
“嘡!”,“啊!”,文天藝的彈奏應聲而止,何元木的一句話讓文天藝短暫地慌神,一不小心竟將琴弦撥斷,琴弦反彈回來抽中了她的手指。
“嘶...”,文天藝捂著手指,表情有些痛苦,手指上傳來的劇痛讓文天藝逐漸屈下身子,蜷縮在一起。
“你沒事吧!”何元木反應很快,立馬湊到她身邊,將文天藝的手奪過來查看著情況,但劇痛讓文天藝無法松開緊握住手指的那只手。
見文天藝死活不松手,何元木有些焦急,但很快又恢復冷靜安慰道:“沒事的,給我看看。”
文天藝仍舊不依,半晌后,竟然有血從文天藝的指縫中滲出。
看著手指上的血,文天藝感到一陣眩暈。
等到被抽中的劇痛消失,只剩下傷口的麻木刺痛感后,文天藝輕輕地松開右手,此時,左手無名指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一大塊肉都被抽翻起來,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血。
一瞬間,文天藝的表情委屈到無以復加,甚至眼淚都舍不得在眼眶里打轉,直溜溜地就順著臉頰往下淌。
何元木看到這道傷口后,便趕忙跑到琴行內的房間中拿出清水、衛生棉球和酒精準備消毒。
將清水倒在文天藝手指上,沖去血液后便可以清晰地看見傷口,但何元木用水沖洗了一遍又一遍,發現血竟然止不住。
何元木也慌了,他知道文天藝是因為自己不由自主說出的那句話而分心,才會彈斷琴弦受傷,內心中,愧疚與慌亂的情緒驅使著何元木,下意識走到文天藝身邊將她一把公主抱起來,跑出了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