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淚水模糊,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但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就是我的全世界。它就在眼前,那么安靜美好,又遙不可及。
心臟一直在跳,氣溫漸漸升高,以前總說。如果這輩子能見到張起靈,夢到也行,我會有好多話要和他說,但真的夢到他了,卻不知道那么多話從什么地方說起。
干站著也不是辦法,平復平復激動的心情,先讓他講完這個秘密,再問其他的。在夢里,得按照劇情來,生怕一個偏題,夢就醒了,而且,這個秘密我也挺好奇的。
我一本正經的說:“請施主繼續講。”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聲音再次響起,很平靜。聽著他講他的經歷,屋子里暖洋洋的,耳邊只有張起靈的聲音,還有點燃的香的味道。
他細致的講述了從發現,到了解,再到他自己的推測。聽完全程我只有一個感覺:恐怖又詭異。世上怎么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我有點理解為什么書上沒有寫下這個秘密了。盯著他,此時他正在喝茶,我想從他眼里看出一點兒不一樣的情緒,然而沒有。
震驚完后,我更擔心的是,他找到這個秘密歷經了那么多年,受了多少傷?走錯了多少次?才找到想要的。他冷靜的說完,從始至終,只有我在一個人在驚訝。
講完后,我們之間就只剩下了沉默。外面下起了大雪,飄飄揚揚,窗戶也蒙上了霧。
此時此刻我最想要見的人就在我面前安靜的喝著茶。一舉一動,那么真實,我不忍心打破這種寧靜。
他握著茶杯的手骨節分明,右手有著兩根奇長的手指,是發丘指。第一次真正的看到,比其他手指要長得多。這手指在古墓里虐粽子不成問題,最主要象征的還是張家獨一無二的盜墓技術——“雙指探洞。”
這真的是夢嗎?看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逼真又連貫,不像是在夢中。但這不是夢又能怎么解釋呢?我怎么可能真的遇到他,這樣就已經很知足了,如果是夢,那就請讓我多睡一會兒吧。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挺好的。
雪一直在下,絲毫沒有停下的念頭。
“施主,雪停之后有什么預備做的嗎?”終于,我忍不住了,不問白不問,這是我的夢。馬上就要醒了,抓住機會!
“……”
啊,果然不回答,性格好悶哦,已經知道為什么會被人起外號“悶油瓶”了。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他抬頭望了望窗外,雪下得小了點,不會是要走吧?
“施主,不如我為您準備一間屋子,今晚雪不大會停了,可否留下來住一晚。”
“謝謝主持,今晚我必須要下山了”他背上黑金古刀,拿上背包向我微微鞠了一躬,“走了。”背上他的所有東西,拉開門,外面的雪被風吹屋子里,不一會兒門口就積了薄薄的一層雪。
風帶走了屋內的熱氣,一并帶走的還有他存在過的氣息。
外面雪厚厚的,走上去咔吱咔吱作響,他就一個人,背上黑金古刀,獨自朝著山下走去,只留下一串腳印。正如來時一樣,自雪山深處走到這里。雪慢慢的把他的腳印遮住,這里便沒有一絲他存在過的痕跡了。
我看著他走出去,走遠,眼淚突然就模糊了視線。明知道是一個夢,可我覺得他好像真的就這么離我而去了。
半響,我才想起來出去找他。跑出去,風刮在我臉上,刺骨的冷。到了喇嘛廟門口,他已經走了很遠。
這時候一心只想去追上他,也沒想過用什么借口,到了外面,雪比廟內的一下子厚了好多。我摔在了雪地上。不疼,可心好疼。
站起來,再望向那個方向時,已經看不到他了。白茫茫一片,屬于他的那抹黑,不見了。腳扭的好痛,索性就蹲在雪地上,淚一滴一滴,滴在雪地上,化了雪,卻沒能化了他的心……
雪又下得大了起來,廟里的鐘聲一下又一下,風吹起頭發,全身都哭麻了,好冷……
可我不是小說女主,他也不會回來……
本就不在一個世界,我只有在夢中才能與你相遇。